里正娘子笑得娇甜,手指戳戳自家丈夫心口,头偎进他胸口,娇声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件事吗?”
“你指的是?”她说过很多,他怎知她说的是哪桩?
“哎呀,就是咱俩一直奉为楷模的那一对呀,你不记得啦,我时常吊在嘴边那对,汴梁二美!”
“哦,你说铁嘴钢牙!”
“可不就他们么。话说当年我于隋堤巧遇他俩把手游汴河,差点亮瞎我一双兔儿眼,男的俊,女的俏,又有隋堤八景相衬,真得美如画呐,汴梁二美,他们俩当之无愧呢。”
“呵呵,也是。”杨铁嘴模样本就生得不差,佟姜戈天生丽质,他们二人确也当得二美之称。
里正娘子神秘一笑,勾勾手指,里正附耳过去,就听他娘子悄声道:“还有个秘密忘了告诉你。”
“秘密?你居然还有事瞒着我?”里正显见要炸毛。
里正娘子抬手抚抚他心口,“这事儿我跟你说了一半,还留了个尾巴,如今,看你表现还不错,我也不瞒你,当初呀,我就是见了他们俩,心中羡慕,故而才会将遇到二美的事给宣扬出去,也可以说,成就汴梁二美名声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我!”
“啥?是二美!难道不是二媒?”
“当然不是啦,我那时节还不知道他们身份,只看到一对爱侣你侬我侬,相亲相爱,我当时就想着,有朝一日,待我嫁了人,也要像他们那样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后来我娘找了佟掌媒给我说亲,见了她,我才知道我于隋堤遇到的人是她和‘杨铁嘴’。”
里正总算察觉哪里不对了,惊道:“你说你当年于隋堤遇到的一对爱侣,是杨铁嘴和佟钢牙!”
“对呀!说了半天,你都不带听的呀!”里正娘子气结。
里正叹道:“你也没说清楚呀。”
“还要怎么说?当年的一对爱侣刚刚不就在你跟前秀恩爱嘛。”
“嚯!”要么说,秀恩爱,分得快!他俩到底还是没成。
里正娘子不无惋惜道:“只可惜,时隔六年,我到今儿才得见‘杨铁嘴’真容,多好的一对爱侣,可惜,劳燕分飞了!”
“你该不会以为才刚的客人是杨铁嘴!”里正有些哭笑不得。
他娘子撅嘴,瞪眼:“不是杨铁嘴,难道还能是旁个?”
里正笃定道:“当然不是。”
“啥?不是杨铁嘴?那是谁?你的意思,我认错了人?”
里正点头,“他绝对不是杨铁嘴,他比杨铁嘴还鼎鼎有名。”
“啊?这么厉害?”
“快快快,快说,他不是杨铁嘴,他还能是谁?”
“你倒是说呀,你想急死我啊。”里正娘子急得跺脚。
里正却卖起了关子。
“哎呀,官人,跟我说说嘛,求你了,跟我说说嘛,他到底谁呀?”里正娘子撅嘴撒娇,不依不饶。
里正给她烦怕了,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
“你刚说他是谁?”里正娘子总算安分了,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我的规矩就是,好话不说二遍,你知道的。”
“你说他是少府君?!怎么可能是少府君?他不是跟那啥世子成天纠扯不清么,怎么就又和佟钢牙搞黏一起?不可能是他,你一定在骗我。”
“你倒说说,我为什么要骗你!”
“反正不会是少府君,肯定不是。”里正娘子直摇头。
里正仰头望了望天,竟是笑了:“为什么就不能是他!少府君未娶,佟姜戈未嫁,再说了,才刚你不是都亲眼看见了么,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
“比较什么?”眼前忽然就多了一颗烦人的大脑袋。
里正也没细瞧,将那大脑袋拨开,接着说完后半句:“比较暧昧。”
“你你你,怎么还没走!”里正娘子吓得脸白了。
“大大大人!”里正乍见抱剑而立的冷寻,大大吞咽了口口水,他刚刚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没有吧?
里正娘子吓得挡在自家官人身前,“你你你,别乱来,我不怕你。”
冷寻幽幽转过身,“都道夫人贤惠,怎么也于人后拾人牙慧呢?”
“大人此言差矣,拾人牙慧可不是这么用的,我们夫妻说悄悄话,才不是大人说的那啥。”里正娘子也是识文断字的,冷寻的话,她颇不认同。
里正点头:“娘子说的是。”
冷寻一噎,才刚不慎卖弄文采,好像丢了人。
“我不管你们夫妻说悄悄话也好,说荤段子也罢,总之,今儿的事要是传出去半个字,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冷寻索性赤衣果衣果的严声警告。
“大人尽管放心,下官也是有节操的。”
里正娘子重重点头:“嗯,官人说的是。”
这绝对称得上秀恩爱的楷模!
冷寻点点头:“记住你们的话,我要是听到半点不好的风声,我还会来的哟。”冷寻提气跃起,但见黑影一晃而过,人已然消失在墙那头。
“我滴个妈呀,这这这,还让人活不啦!”里正娘子叫苦不迭。
里正拥了他娘子,笑道:“今儿有幸见到二美真人,你也不亏。”
“你们是不亏,我可亏大了。”吃了一嘴草屑子,冷寻去而复返。
惊得里正娘子缩在里正怀里,颤声问:“你你你还想怎样?”
“不想怎样。”冷寻拔剑出鞘,手指抚上寒光闪闪的宝剑锋刃,弹了弹,幽幽道:“才刚请我喝草屑子的是夫人你吧。”
原来这是秋后算账来了啊,里正急着赔话:“大人恕罪,贱内糊涂,还望大人莫与她一般见识。”
“要不,我请大人也喝一壶?”
“中中中,大人怎么说都行,别说一壶,两壶也不成问题。”里正叠声应承。
冷寻心中好笑,少府君那会子还夸这对夫妻有趣,果然情比金坚呢。
“少府君才刚交代里正大人的事,里正大人没忘吧。”
“记得,记得记得,下官断断不敢忘。”
“如此,接下来的事情,有劳里正大人。”
“好的,下官一定照办,下官恭送大人。”
“呵,里正大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盼着我走?”冷寻玩上瘾,觉得这里正夫妻二个确实有趣。
里正抬袖子擦汗:“下官岂敢。”
“告辞,里正大人不必相送。”
人影闪过,里正知道,这会儿人是实实在在走了,里正腿一软,靠在他娘子怀里,软声道:“娘子,为夫胸口有些气闷”
“那就只能用老办法了。”里正娘子捏了他鼻子,深吸一口气,低头,红唇堵上他薄唇,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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