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姜戈很怒!
要不是和和美美强行将她掳下屋顶,她可能已经不管不顾跳将下去,她要当场质问阿苦娘,我哪里对你不住,以致你在背后恶意编排我?
撇开未婚生子不说,单就与人私、通一条,已经足够她名誉扫地。
在本朝,私、通罪名可是很大的,那是要被游街示众,浸猪笼,沉塘的。
“老板别听她胡说八道,子虚乌有的事儿,老板千万别与那种人一般见识。”和和惊吓不小,生怕她这时节受刺激,发病,与美美好说歹说,将人给劝了回去。
回到‘缕月云开’,佟姜戈依然火大,和和美美知她心里不爽,也不敢擅离,就陪在她左右。
佟姜戈枯坐在桌边,一个劲儿给嘴里灌水,依然压不住胸中簇簇腾升的火焰。
和和美美脸色各异,目不转睛只管了盯着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心里暗暗着急,恼恨自己嘴笨。
佟姜戈不停的喝水,置于桌上的手紧握成拳,胸口起伏不定,显见气狠了。
她往日待阿苦娘不薄,奈何阿苦娘竟在背后捅她刀子。
佟姜戈心里反反复复都是阿苦娘才刚的话,佟姜戈怒意更炽。
原来阿苦不是阿苦娘亲生!
阿苦手臂的烫伤也不是无意烫伤,而是阿苦娘刻意为之,目的就是要掩盖阿苦手臂的那枚娘胎里带来的胎记,阿苦娘究竟在担心什么?
她为什么不让霄霄给阿苦除了手臂那块丑陋的疤。
霄霄明明初来汴京,而她又为什么执着于阿苦手臂的胎记?
阿苦和霄霄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还有,孙敬为什么说他和阿苦娘勾搭成、奸是拜她所赐,她和孙敬充其量算是街坊,鲜少有交集呀。
今夜,她就是见霄霄似乎对阿苦手臂的疤过于关注,故而才会去阿苦家,帮霄霄探看阿苦,谁知道会遇上孙敬与阿苦娘幽会。
其间更甚还牵扯到了自己,佟姜戈着实气不过。
阿苦娘说她与人私、通,且未婚生子,她很想问问阿苦娘,那个与她私、通的男人是谁?她又是跟哪个生的孩子?还有,她生的孩子去了哪里?
一桩桩,一件件她非要追根溯源,弄清楚不可。
佟钢牙的名声绝不容他人恶意诋毁。
佟姜戈越想越气,越想越火大。
和和美美又不敢插嘴,只能静等她消气。
美美以眼神质问和和,要不要将今夜的事报告公子知道?
和和心道,鸢飞负责佟掌媒安全,她们今夜一行,估计公子那边早就收到消息。
也就是这时候,暗道的摇铃响了,佟姜戈偏头,伴着暗门逐渐开启,闻人臻自暗门里出来。
“公子。”和和美美肃然起敬。
闻人臻淡淡挥手。
和和美美退了出去。
佟姜戈依旧坐在桌边,不声不响,手里捏着茶杯,恨不能将茶杯捏碎。
“杯子跟你有仇?”他伸手去夺她手中杯子。
佟姜戈握着没松手,闻人臻笑笑,顺势,连她手一并握了,一扯一带,佟姜戈给他扯了过去,二指托了她下巴,迫她抬头。
“你不该叫佟掌媒。”
佟姜戈眉头皱起:“?”
“你应该叫夜游神。”
“夜游神?”佟姜戈嘴角抽了一下,手指戳戳他心窝,“我是夜游神,那你现在又是什么?嗯?”
“我是夜游神的男人。”一把握了她戳在他心窝的手,两只手均为他所擒,低头,吻了下来。
佟姜戈偏头避过他的亲近,自嘲一笑:“说起来,阿苦娘也不算编排我,与我私、通的可不就是你么。”
“不许胡说,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都是……”偷、情?
佟姜戈起初还觉得自己冤枉,如今他突然由暗道来了,可不就坐实了她与人私、通的罪名。
闻人臻将她手中杯子夺了,放下,将她紧紧拢于胸口,下巴蹭蹭她发顶,曼声道:“我未娶,你未嫁,你我私定终身,既成夫妻之实,你便是我的妻。”
“强词夺理。”佟姜戈抬手推他,他拥得她紧紧的,她居然没推动,“我记得那夜说的很清楚,咱们从此回归正常秩序,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
“所以我来赴你的邀约啊。”
“我什么时候邀过你了?”
佟姜戈听得糊涂。
“就那夜,你说过了今夜,从此回归正常秩序,所以,我来了啊,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可就到明天了,咱们得抓紧时间才行。”闻人臻横抱了她,走向炕席。
嚯,敢情跟她玩文字游戏呢。
佟姜戈双手摁在他胸前,“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反正我理解的就是这个意思。”闻人臻褪了外袍,在外侧躺了,将她拢于臂弯,轻声道:“睡吧,我今夜不方便。”
“说说看,你有什么不方便的?”佟姜戈愣了一瞬,一个没绷住,噗的笑了,口水喷了他一脸。
俊脸微沉,佟姜戈抬袖子给他擦擦,就听他说:“今天是大嫂头七,我得尊重逝者。”
佟姜戈惊愣望他。
“能说说留白的故事吗?”佟姜戈眼睛望着帐顶,怔怔出神。
“你不会对她的故事感兴趣。”
“你就知道?”
“太君出身医药世家,她一生收过两个关门弟子,一个是鱼跃,还有一个就是谢敏言,那时候太君不知谢敏言是犯官谢承峰之女,直到大哥毅然辞去太医院正一职,北上投军,我们才知道谢敏言犯官之女的身份,她之所以在府里没有露出丝毫破绽,都是大哥在背后帮她遮掩,而她对此一无所知,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太君和大哥的关系,最终导致他们母子失和。”
“留白那时候一定不知道她也是深爱闻人大哥的吧。”
“她是在大哥噩耗传来的那刻,才恍然大悟,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她盗取了大哥骸骨,从此消失无踪,要不是你在帽儿山遇到她,她跟你回来借机刺驾,我恐怕都要遗忘了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她到底是大哥深爱的女子,是我们闻人家长媳。”
佟姜戈突然看着他,道:“谢敏言尚且如此,你觉得太君可能容得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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