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向佟姜戈汇报了冯兴儿的超强业绩,听说他被柴日进修理,晕死过去,佟姜戈寻了过来。
偏室黑漆漆的,没有亮灯。
“冯大哥,你在吗?”
冯兴儿还在回味‘她’的美妙,乍听到佟姜戈的声音,只当她舍不得他,故而,改变心意,又回来找他,冯兴儿就跟吃了蜜一般泛着甜。
心里就荡漾的不行,他躲在门后,正欲将她扑个满怀,说些小情话,大吉随后进来:“老板做什么不点灯?”
“我这不正找火折子呢。”
“我这有。”
冯兴儿的声音自佟姜戈身后响起,吓了她一跳,“你要死啦,站在我身后也不吱一声,魂儿差点给你吓飞了。”
“我以为你知道呢。”他哪里舍得吓她,疼她都来不及。
冯兴儿吹燃了火折子,佟姜戈将蜡烛凑过来,燃上。
“阿阿姜。”冯兴儿的声音腻的能滴出水,看佟姜戈的眼神都带着宠溺,佟姜戈走哪儿,他就跟哪儿。
佟姜戈只当冯兴儿在等她的奖励,哈的一声乐了,手拍上他肩膀,由衷称赞:“厉害了哦,冯媒探。”三十单呐,绝对够她们吃一年的了。
“我还可以做的更好。”只要她开心,上刀山下火海,他绝无二话。
冯兴儿抬手刚欲覆上她手,佟姜戈手移开了,拧身对大吉说:“这绝对是个好彩头,话说,你什么时候也能做成一笔大单,我保你年底赚得钵满盆满。”
“老板说话可作数?”大吉有些跃跃欲试。
“作数,作数。”
“嘿嘿,只要老板给我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
“就等你这话。”大吉大利她一直寄予厚望。
冯兴儿手落了空,只当她暂时还不愿公开他们的关系,也就释然了,手抚了抚头上歪歪扭扭的兔耳朵,吭哧吭哧说:“阿姜,我能不能预支这月的工钱啊。”
他想送她礼物,可他没钱。
“没问题,大吉,帮冯媒探把这月的工钱结了。”
“现在?很晚了呢,明儿成么?”大吉怕夜里视线不好,账上出错。
冯兴儿说:“中,就明天。”
“不过,你得向我保证,领了工钱后绝对绝对不会再去赌坊。”
她为他殚精竭虑,他又怎会让她失望,冯兴儿拍胸脯保证:“我都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
“这还差不多,你要敢进赌坊,我就……哼哼。”佟姜戈横他一眼,走了。
就怎样?
不让他再碰她?
那可不行,那样他会憋疯的,他时时刻刻都想跟她腻在一起。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连她的背影都觉得美不胜收,冯兴儿看得呆了,偷偷跟着她,见她进了‘缕月云开’再没出来,他很想进去,可他不敢造次。
几经徘徊,大吉拎了桶出来,见他在外面来回踱步,就问:“冯媒探,你还没走呀?”
“嗯,啊,我,我想和阿姜单独说会儿话。”
“今儿太晚了,有事明天说吧,老板已经很累了,准备就寝,冯媒探赶紧家去吧,免得惹人闲话。”大吉拎了木桶走了。
也对,她一个姑娘家,尚有婚约在身,又跟他有了那种关系,万一被人捕风捉影,传了闲话,那就不好了,他不想她受人非议。
冯兴儿一脸憧憬回了举人巷,他并未就寝,而是蹲在他家墙根下,把所有开得正艳的牡丹都给揪成了秃头,还是没能决定到底是洗澡,还是不洗澡。
要是不洗澡,怕她嫌他身上臭烘烘。
洗澡吧,会洗去‘她’留在他身上的痕迹,他不舍得。
还真是令人为难。
听到弟弟频频叹气声,冯宝儿拄了拐杖,摸出门。
“到底洗呢,还是不洗?唉!”冯兴儿还在纠结。
冯宝儿手中拐杖戳到冯兴儿后背,搅了他想事情,冯兴儿拖长声喊:“大姐!”
“你不睡觉,杵这干嘛?”弟弟似有心事。
冯宝儿她眼睛不便视物,鼻子却是灵敏,嗅了嗅,探手一摸,地上全是花瓣,再顺着花枝摸上去,就剩下零星几片叶子。
冯宝儿气不打一处来,抡圆拐杖就冲他招呼过来,冯兴儿完全处于魂游状态,刚站起身,冯宝儿这一棍子轮下来,打个结实,冯兴儿粗了嗓子喊:“大姐,我是你亲弟弟!”
“干嘛不躲?”打到弟弟身,痛在姐姐心,冯宝儿亦追悔莫及,刚才气急,她下了重手。
“姐姐打弟弟,弟弟就得受,我有什么好躲的。”他倒是想躲,可大姐出手太狠,太快,他根本躲不及。
她这混账弟弟最近变化挺大,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听说佟掌媒聘他做了媒探,想是佟掌媒御下有方,令他有所改变。
佟姜戈这小女娃儿倒有些本事。
冯宝儿只当打到弟弟手臂,颤了手,摸过来:“疼不疼,姐一时失手,疼不疼?”
“不是手臂,是腿。”
“啊?很严重么?”
“我可能又得麻烦曹休那老东西。”腿断了不打紧,可关键,他站都站不稳,想抱阿姜’就不那么方便了,办那事,也很不方便。
“很疼?”
“断了!”冯兴儿直接告诉她结果。
冯宝儿吸气。
……
瞎子姐姐搀着瘸子弟弟来了‘仁济堂’,夜里当值的还是周群。
周群靠在椅背,张着嘴,打呼噜。迷糊间,听到有人敲门,周群闭着眼睛去开门,“谁呀,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我。”
听到冯兴儿的声音,周群一个激灵,醒了。
周群只当冯兴儿来找事儿,吓得连滚带爬找他师傅救命。
曹郎中还没歇下,借着灯光,趴在炕上翻一本册子,眉头皱成一团。
周群门也没顾上敲,闯进来,嗖的跳上炕。
曹郎中唬了一跳,将册子麻溜儿阖起,偏头一看是周群,黑了脸,喊:“下去!”师傅的炕你也爬?
没规矩。
听脚步声,冯兴儿要进来了,周群避无可避,瞅见廊柱,周群哧溜哧溜爬了上去,冯兴儿厉害归厉害,可他貌似腿有伤,房梁肯定上不来,所以说,待在房梁最安全。
冯兴儿挪进来,一眼看到坐在房梁荡着两条大长腿的周群,冯兴儿乐了:“大晚上,爬那高逮耗子啊,下来,我保证不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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