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无诗意的早晨,久违的what(一)

日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映入房内,点点斑驳落在淡雅的蓝缎床幔上,帐幔下的人儿懒懒地在大床上翻了个滚。

小鹄本还想再赖床一会,好不容易睡得这般惬意,都有点舍不得起来了。可这日光就是刺眼,使得她朦胧的双眼很是不舒服,睡意一下全无,只得乖乖起了身,下了床,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对外喊道:“柳儿!芙蓉!什么时辰了?”

闻声,柳儿捧着着干净衣衫,芙蓉端着水盆面巾,一同推门而至。

“娘娘,快到午时了。”

说着,柳儿便开始给小鹄换装。

小鹄惊讶地大叫:“什么!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来了这儿后,小鹄秉承“早起鸟儿有虫吃”的家训,每日都是卯时必起,从无试过晚于辰时。

芙蓉边给她梳洗,边笑着道:“娘娘,奴婢们大清早就在大院里候着了,可王爷让咱们莫吵醒娘娘,让娘娘多睡会。”

“我睡不睡跟他有何干……系……”

糊里糊涂中,小鹄才看清寝室的摆设跟往日不大一样,这里更大,更敞亮,更整齐。仔细想了会,才忆起昨晚被夏炎月硬拉到他的厢房里睡下:“哦哦,对哦,这里是他的房间……”

“王爷是体恤娘娘,怕娘娘累着,才让娘娘多睡会……”柳儿偷偷笑了笑,顺便走过去整理床铺,翻了一番,又扬了一下,却惊觉没找到本应会有的痕迹,便拾起小鹄刚换下的亵裤,一样啥都没有,一下子慌了:“怎……怎么会没有?”

小鹄洗了把脸,问道:“你说没有什么?”

芙蓉忙过去帮柳儿查看了一遍,同样讶异:“真的没有,为什么会没有?”

小鹄瞧着这两个丫头直往床铺上寻个不停,就差没把整个床掀起来,顿时明白了,笑着说:“找落红是吗?当然没有,昨晚啥都没发生!”

柳儿和芙蓉都愣住了,忙上前拉着小鹄,异口同声道:“怎会啥都没发生?”

看到他们如此惊慌,小鹄却觉得好笑:“你们俩还真逗!昨晚王爷只是抱着我睡下而已,当然啥都没发生。”

原本以为昨晚是尘埃落定,可这下却什么都没发生,柳儿苦丧着脸道:“那不就还没圆房吗?娘娘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芙蓉同样失望:“娘娘,您是不是跟王爷之间有什么误会,所以才不跟王爷圆房?”

“什么误会都没有。只是这种事急不来的嘛,顺其自然不好吗?而且,我还真想过,若他真是……”

小鹄垂眸静思:若他真是痞子,而非王爷,那该多好,无身份,无地位,活着也不须考量,不须算计,夫妻之间可能会更加容易坦诚心里话。

柳儿倒是着急起来了,可王妃也说得对,确也急不来,便安慰自己道:“也是,不急不急,同房后,王爷和娘娘两人还是会有大把机会相处,圆房也是迟早的。”

听到这话,小鹄一怔:“什么同房?我今日还是会回去西厢住的。”

芙蓉有点摸不着头脑:“可是……可是……今早王爷说为免娘娘与翊王再生冲突,今日起娘娘就搬来东厢,还吩咐了下人们已把娘娘的东西收拾好,全搬来了,如今都在外面院子里候着呢。大伙只待娘娘睡醒后就会开始重新布置这厢房……”

小鹄瞪大双眼盯着他们,沉默半响后,忽地从口中冒出一句:“what?”

而在小鹄吐出久违的英文时,衙门这边正上演着另一出戏码。

兵部尚书王泓拿着那本入伍的新兵名册,对炎月讪讪道:“本来下官是想提早几日来瞧瞧进度,若王爷还没凑足人数,那下官就帮王爷想想法子,或是上书陛下给王爷说说情,再通融几日也。可真没想到,王爷竟如此利索,不到一月便把就这差事办好了,呵呵,看来是下官庸人自扰,白走这一趟了。”

炎月怎会不知这王泓的惺惺作态呢?戚太师名下的众多门生中,这姓王的小子也算是最出挑的一个,明明就是个好色之徒,无德无品,家中还妻妾成群,在皇都已是声名狼藉,却讨得戚太师的青睐,步步青云,官运亨通,都还没到而立之年,便已掌管着整个兵部。

炎月也猜到,他此番前来的定是奉了太师之命,来看自己无法交差的狼狈相。可此刻怕是失望了。

炎月可没闲功夫招呼这家伙,恨不得早点扫他回皇都,只淡然道:“想必王大人也要急着回朝廷复命吧,那么您看要何时带新兵走,本王好做安排。”

王泓见此趟来也是无所作为,而且这么个偏远城镇既无秦楼,又无楚馆,他压根就提不起兴致来,打心里就不想多待片刻,可又不能空手而去,否则如何向太师交代。

思量了片刻,他唯有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妨,下官也懂人情,这一走也不知何时回来,那就让这些新招来的兵卒跟家人多待两日。下官也趁这两日参观参观华城的地貌。”

两日就两日,就忍你两日!

炎月心里这般说着,嘴里却是盈盈笑语:“那好,本王就安排新兵后日在东门等待出发吧。王大人若不嫌弃,可到府上歇息。”

王泓虽好色,可也是个小心谨慎之辈,打从知道夏炎月三两下功夫就把刘家撂倒后,他就猜疑这么多年来这个二皇子一直是在装疯卖傻,绝对大意不得。

眼下对着炎月的邀请,王泓更是多了几分忌惮:难保进了他的王府,还不知能否活着出来呢!

他便虚与委蛇地笑道:“谢过王爷盛情。可如今王爷成婚还未到一年,仍是在新婚燕尔,若下官此番打扰到府上去,会招人闲话说下官不懂人情世故了,还可能惹到王妃不悦。所以,下官还是暂居至驿站便可。”

看出王泓是有意回避,炎月暗笑,谁不知这姓王的就是个无用之辈而已,便故意说:“那本王也不勉强了,今晚也可来吃顿家宴吧……”

“这……下官怕是无法应邀了,不瞒王爷,其实下官今日约了故友叙旧,怕是要今晚是要促膝长谈,待王爷回皇都时,下官定请王爷出来吃酒赔罪。时候也不早,就不扰着王爷公务,下官先行告辞了。”

王泓忙搪塞个理由后,便匆匆朝府衙门口疾走。

炎月还故意喊着:“王大人,不急啊,今晚不行,明晚也可……”

王泓却装作没听见,一溜烟地离开了。

一直在府衙内室的翊王杨翊悠悠走了出来,还端着个茶喝着,问:“这姓王的挺有意思的嘛!本是来抓你小辫子,看你笑话的,可如今算盘打不响了,他却又赖着不走。既然留下来,你直接请他去王府,该是个好机会查探你的底蕴,这小子居然又不敢去!说他谨慎好呢,还是说胆子太小了!可笑!”

“请君入瓮不行,那就走另一招唄,”炎月坐下,喝了口茶,然后对身旁的阿康道:“阿康,你去盯着他两日。”

“属下遵命。”说着,阿康便跟了出去。

杨翊放下茶碗,拉着炎月道:“你的公事办完了,继续谈我的私事了。到底怎样啊!”

炎月给自己倒了盏茶,嘴里嘟囔着:“翊王想改掉烂酒品的毛病,确实不易……”

“若容易,我要来找你商量吗?昨晚我都向你皇姐承诺定要改了。若治不掉,你皇姐绝不容我!”杨翊还不了解黛月的性子吗?若对自己好起来可真的是特别好,温顺如昨晚,小猫一般的乖巧,若发飙起来,就如上回离家出走前故意把他打猎的战利品通通扔进了池塘了,他的下人也花了好几日才全打捞回来,可好好的虎皮狼毛毡子也是全废了。

炎月先吃了口茶,沉思一会道:“治……那就试试治一下吧。”

杨翊双眼亮了:“怎么治?”

“要治病,当然找大夫。这里可是有一位关大夫,医术堪比华佗,说不定他有办法……要不要试试?”

“试!”杨翊爽快答道。

方才炎月也只想给他开个玩笑,没想到他还真答应了,便笑道:“那我让下人去医庐留个话,让他得空就来跑一趟吧,反正他也要三不五时来给皇姐看看胎像。”

“有劳炎月弟了。不过那关大夫可否有替炎月弟你诊治一番?”

“我无病无痛,为何要诊治?”

“是……吗?你不是‘无能’吗?”

炎月怔住了,不过马上知道他话中之意,便紧蹙眉头:“翊王你真是……都多大的人,还为老不尊。”

“不是吗?那为何你要和你家那个疯王妃分院而住?我问过黛儿,可她只是一笑并无回答我。”

“要你管!反正今日开始我家王妃会搬回东院,她也碍不着你了,你也别再用疯字来形容我家娘子,她可是很温婉贤淑的。”

“呵呵,天啊!那个女人也叫温婉贤淑?昨夜差点没把我弄死!不过,我倒也佩服她,竟可坐在一旁,仅凭一张嘴,就令那个小姑娘直逼我到喘不过气的地步,你那位娘子是何来头?她会武功吗?”

炎月细想了一番,便摇了摇头:“据我所知是不会的。不过,我娘子确是有这般能耐,芙蓉那丫头本就是个武功不错的,可不知为何,就是要有我家娘子在旁一句一句的指挥,她才能游刃有余地施展。”

杨翊摸着下巴:“这么说来,倒挺像是战场上的将军率领兵马布阵一般。陛下也算仁德,给你配了这么个有见识的妻房。”

夏炎月悄悄道:“老实跟你说,我这妻房可是我自个挣回来的,否则就成了五皇弟的了。你可别跟皇姐说,若传到五皇弟耳边,他定以为我是整他的。而且……”炎月略显忧愁地道:“若父皇真有仁德,就不会出现雪山上的那场惨痛的战役。”

杨翊想起来了:“炎月弟,你所说的可是天山战役?听闻那时你也去了……”

“我但愿自己不曾去过!”当时皑皑白雪掩埋着几十万具尸骸的画面,至今仍历历在目,那是比凛冽北风更令人心寒的战役,夏炎月一辈子都无法忘却。

翊王倒觉得是长精彩的战役:“大夏在天山一役,虽说是骇人了点,可也一下大破了辽军的几十万大兵,更震慑了天下。”

炎月睨了他一眼,只淡淡笑了笑,明白杨翊是个天生的战士,对战场上的胜利尤为执着,只要为了国家的胜利,哪怕过程是多么的惨烈,他们都觉得是值得的。

炎月只好换个话题:“说起来,上回我捎信给你帮我重新做个玉笛,你弄了吗?”

“早做好了,因为黛儿的事,没来得及给你。”杨翊从怀里掏出根白色玉笛递给他。

“感激!从天山回来后,就不知丢哪儿了,闲来无事想吹一曲,却笛子总不在手上,很是不习惯。”

“五年前你生辰,我特命人给你这好吹笛的小子打造这么好的一玉笛,你也好意思让我给你弄新的。这回你可要好好存着,这种玉石在西土已不多见了,再要找恐不知要花多少年,也只有我家那位二叔有这能耐了。”

“这回我铁定珍而重之。也只有你找的这种玉石做出来的笛子音色最清冽灵洞。”炎月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玉笛,乐得心都开花,瞧了好一会才好生藏到衣兜里,道:“翊哥,说起你二叔,你还是多提防点吧。我今早跟你说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关乎皇姐和腹中孩儿的命。”

杨翊隐隐一笑:“这个我倒是清楚得很,可不止二叔,连家中几位宗亲都是一直觊觎我的位置,也恨不得我早点死。平日我是看在他们都是长辈的份上,敬他们三分。我老爹去了后,他们就越发没当我是个事,这也就罢了,真没想到他们居然向黛月下手,这些狼崽子生的,就算是血缘骨亲,这趟我也绝绕不得他们。”

“翊兄也别冲动,毕竟是关乎你们一族,若处理不好,可也会招来祸患。可得谨慎。”

“放心,我自有法子跟他们慢慢耗!”

我在天庭玩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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