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好像被什么厚厚一层东西给蒙住了似的什么也听不清楚用手一抹便是黏黏的一层血。贰.五.八.中.文網过了一会儿自己“呼哈呼哈”的粗重喘息声才像是一下一下地冲击着那层东西似的隐隐约约地叫楼琴听见了。
天空中那颗黯淡的星子仍然在原地没有隐去从缝隙里正好能够看见。
她挣扎着推开压在身上的厚重水泥板。
从水泥板里面探出的钢筋断口尖锐得吓人还差一点儿就扎中了她的脸——楼琴喘息着从废墟中爬出来已经做好了体力不支倒下的准备。然而走了两步之后她才发现腹部的血竟然不知何时已止住了。
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白袜子如今破成了一条一条挂在腿上;然而少女光洁的腿却走得一步比一步有力、一步比一步稳健很快她竟然跑了起来。
在楼琴的身后不远处是一片天地崩塌的模样。
附近的四五幢大楼都随着二十颗波纹球的威力而层层塌碎在半空中已轰然化成碎片山呼海啸一般朝地面倾泻下来——在爆炸正中央的两个进化者按理来自然更无幸理。
事实上黄晓霓在几栋楼倒塌在她身上之前**已经爆了开来飞溅出来的血肉没有一块超过指甲盖的大已经碎得像是从榨汁机里出来似的——然而本已重伤濒死的楼琴却不知为何仍然还活着。
黄晓霓一死的拘束力登时消失楼琴还记得她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倾倒下来的几栋庞然巨物随即下一刻便不由自主地迈开双腿、朝远方逃去。贰伍捌中文
后来她隐约记得在快要跑出危险范围时自己被那块飞出来的水泥板给砸中了后背紧接着便眼前一黑昏迷到了现在才醒。
楼琴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举目一望林三酒和旦力所在的那栋大楼也塌了周围静静的没有半丝人影。
她此时一颗心如同在火上烤似的疯了似的狂奔至不远处的马路对面四周看了一眼随即扑向了一个下水井盖。
“哐”地一声井盖被楼琴掀了起来随即当啷啷地扔到了一边;少女趴下去一看只见黑黝黝的下水井里一脸苍白的楼野仍然像之前一样躺在里头双目紧闭呼吸平稳。
楼琴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
负责追踪的朱明春果然想不到她们就把楼野藏在了眼皮子底下。
有点儿费劲地把哥哥从下水井里拖出来以后楼琴干脆将他背在了身上;楼野跟她一般高因此两只脚还在地上拖着。
“林三酒……”
楼琴生怕高声招呼会把不知道藏在哪儿的敌人引出来只好一边背着哥哥在废墟附近转圈一边轻声地叫着她的名字。“你还活着吗应我一声——”
少女感觉自己轻轻的气声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得很远有点心惊地停了下来。顿了顿她又叫了一声:“林三酒——”
一块水泥板突然动了一下仿佛是在回应她的呼唤——楼琴一惊忙停下了呼唤。
“是你吗……?”她心地往前走了两步。
“原、原来那个东西就是林三酒啊”一声尖锐却粗哑的嘶叫猛然划破空气水泥板被哐地掀开了旦力矮的影子爬了出来状似疯狂地喊道:“人、人偶师的悬赏……我……我来了”
黯淡的天光刚一照在旦力身上楼琴立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这根本已经瞧不出来是个人了。好像被巨大的磨盘给飞快地磨了上百圈似的旦力此时没有了“前边”也没有了“后边”整个身子都是血肉模糊的一段圆柱体一切五官、皮肤、身体特征都早磨没了——叫人奇怪他竟还得出话。
正当旦力仿佛失心疯了一样快要冲到楼琴身边的时候从他身后的那个废墟猛然又是一声巨响另一个比旦力大不了多少的黑影扑了出来一跃一落之间旦力便“咕嘟嘟”地呛着一口血砸在了地上。
黑影停下来时是半个苍白透明的骷髅头。
“太好了你还活着”楼琴爆发出了半声哭上来就要抱林三酒——然而胳膊一挥却骷髅里轻飘飘地穿了过去她立刻一愣。
“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骷髅勉力写道。
林三酒此刻只觉身心俱乏只想就此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管了。
在她朝旦力扑上去的时候如果她有一具真正躯体的话恐怕早就在抽搐之中晕了过去。所释放出来的痛苦是如同宇宙黑洞一般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深渊是远远超过任何人想象的折磨能够叫人将“自杀”视为无上的美妙解脱。
然而意识体却没有“晕”这一项保护自身的功能。
虽然林三酒因此而能够展开攻击而这也同时意味着她必须以清醒的头脑独自承担人类史上千万年的痛苦所化之毒——
包裹住人脸柱子以后挤压碾磨的时间并不长然而那47秒是林三酒人生中最漫长、最黑暗、最恐怖的47秒。
“好、好你还能走吗?”楼琴抹了一把眼泪“我们这就找个地方休息……”
她即使不明白意识力是怎么一回事但也晓得如今林三酒的情况不好。自打她还是个大脑的时候起模样从来没有这么苍白虚浮过看起来好像只是一缕烟似的随时都能随风化去。
由于消耗过大意老师早就投身成了用于攻击的一部分意识力而消失了。养几天以后好像她还会随着恢复的意识力再出来——林三酒虚疲无力地想道慢慢地落在了楼琴的肩膀上便感觉用光了力气。
“我们要不要回到电车上去?”楼琴轻轻地问道。来到如月车站以后也只有电车上的那段时间最安全了她此时便不自觉地想到了电车。“这个地方不能久待朱明春应该还在附近……”
“找我吗?”一个粗咧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一直跟在你们的后面呀。”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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