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化来林三酒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视力。贰.五.八.中.文網
但是不管再看多少遍下一站都是帝岭学——原本如月车站之后的第二站变成了“家”。
“什么意思?这是打算非要让我在这一站下车不可?”林三酒愣愣地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再抬头的时候发现车外不知何时又成了一片黑暗跟刚才到达帝岭学前一模一样。
虽然不知道这辆列车是如何办到这一点的如果一定要在帝岭学下车林三酒也只能咬着牙下去。
跟刚才诡异的学校一比这辆车尽管正常多了但她也总不能没吃没喝地在车上熬14个月。
林三酒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个什么感觉头脑有点儿混乱地走到刚才的绿皮座位前。
……明明理智上认为坐下去更好有助于她保存体力但是她却怎么都不想坐下去。
刚才也是这样勉强了自己好一会儿才坐下的——林三酒转头看了看其他的座位无论是哪一个她都不想靠近。
“算了还是在车厢里再找一找线索吧……实在不行把驾驶室砸开也好。”——虽然如今看来驾驶室里是不可能有人的吧。
她咕哝了一句拖着脚慢慢地在车厢里检查起每一件东西来。
日光灯一闪一闪的车厢里只有林三酒一个人;车外是隧道无尽的黑暗;偶尔在列车转弯时她要扶一下把手保持身体平衡。
这一次的确找到了许多之前没发现的东西。
只是似乎都没什么用的样子……
“嗯踩扁了的烟头明这里以前也有其他人来过吧?这儿怎么还掉着一份广告宣传单……”
这些充满日常气息的物件无不代表了人类活动的痕迹让林三酒安心了不少;精神一放松她便开始觉得自己对车座的排斥感有些好笑了——摇摇头林三酒硬是在车厢门旁边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打算养精蓄锐。二·八·中·文·网
然而她才刚刚坐下还来不及思考这个世界的奇怪之处只听列车电机发出了代表刹车的微微一声轻响随即速度大大减慢了——她抬头一看列车正缓缓滑进了一个车站里。
这才过去了不到二十分钟跟上一次比是不是太快了?
“家”与“帝岭学”之间的距离仍旧很长她以为怎么也要像之前一样等上几个时——林三酒一边疑惑一边站起身来打算下车忽然心跳猛地停了一拍。
上一次她看见帝岭学的时候并不是在这个车厢;然而在往后走了足足有四五个车厢以后她仍然一眼便看见了帝岭学的正门口这情景跟刚才一模一样。
……仿佛学校正门会随着她的位置而走动一样。
老师和学生们看见她笑得更开心了。
这一次林三酒甚至把女老师腮边的一颗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马路不见了。
刚才在车站玻璃墙与学校之间明明是有一条窄马路的;没有这条马路也无法想象人要怎么走到学校里去——然而此刻没有了马路帝岭学的大门几乎是贴着玻璃墙站着感觉上像是整个学校都往前迈了一步似的……。
而站在大门口的一群人也自然因此而往前挪动了——站在最前方的一个男孩由于离得太近了脸都被挤在了玻璃墙上变成了怪异平板的一团但一点儿也没想到往后退一步——在他歪掉的鼻子下还是看出来他在笑。
“难道我不下车他们……就要过来……接我?”
林三酒的脑海中浮起了一个令她悚然的念头。
刚才明明下好的决心此时忽然像春天的冰雪一样化掉了;她回头看看安安静静、地上还落着烟头的车厢顿时感觉列车里令人安心得多了——换作是谁恐怕都千万个不愿意下车吧?
不下车也未必会来……接她的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车门滴滴地响了两声似乎在催促她赶快下个决定;林三酒咬了咬牙终于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刚要迈步忽然目光一瞥看见自己刚才的座位上紧紧塞着一个纸团正处于椅背和椅垫的夹缝中间上头似乎还有一些笔迹。
刚才坐着的时候由于角度问题看不见;要不是她站在车门口犹豫了半晌只怕还真要错过这个东西了——
林三酒心里咚咚一跳感觉自己好像一个终于找到借口不去上学的学生一下子从车门边逃似的跑开了;在她刚刚把手伸进座位旁边的缝里时车门再一次关上了。
而玻璃墙另一边的师生众人看起来似乎并不失望——笑容依旧只有他们的一颗颗眼珠随着列车的前行缓缓移动到了眼眶的极限。
一直到学校看不见了林三酒才喘上了一口气;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已经夹住了纸团忙匆匆地将它抽了出来由于不心还勾破了一点边。
纸很薄看起来像是从报纸上撕下来的空白边角;果然有一些笔迹正隐隐地透了出来。
林三酒忙打开了。
文字刚一落入眼立刻叫她下意识地舒了一口气:写的是中文。
凝神再一看林三酒登时浑身一凉心里涌起了一阵一阵的后怕。
“不要下车千万不要下”
似乎是一个女生的笔迹字迹凌乱似乎是在匆忙中慌慌写下来的;第二个“车”字所在的地方被人撕掉了——这张纸显然还有另一半但却不知道去了哪儿。
不要下车——
一时之间林三酒脑海里只回荡着这么一句话;冷风不断地打在身上她在一片茫然的战栗中抬起了头。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下车;食物饮水虽然紧张但是有了这还不算是一个迫切的问题——
真正迫切的问题是——
她的目光定定地凝固在行车线路图上。
下一站仍然是“帝岭学站”。
这一次如果那群师生走得更近了怎么办?
还有……她忍不住想到了一件令人觉得讨厌的事。
写字的女生显然没有下车……那么现在她人呢?发生了什么?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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