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飞和司檀等人就守在晁师婆家屋顶之上,柴日进和连墨戈守在前门,小方小圆则守在后门,所有出路皆堵死了,除非折可久有遁地之能,否则绝逃不过暗卫营的拦截。
晁师婆的两个童儿就在门外站着,没有晁师婆的召唤,不得入内。
屋内,晁师婆双手平方在双膝上,眼睛由始至终闭着,不曾睁开过。
佟姜戈盘膝坐在蒲团之上,双眸微阖,好似入定一般,无知无觉就坐在晁师婆对面,在她周遭是一圈蜡烛,火光映照的她脸白如纸,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说明,她是醒着的。
晁师婆嘴里唔哝唔哝,佟姜戈身下的蒲团在不停的旋转,且越来越快,也不知道晁师婆在唔哝些什么,霍霄迟猜测,晁师婆应该是在启动一种古老咒语。
这是一种被朝廷令行禁止的邪术,晁师婆正在对佟姜戈做法。
“阿姜,快醒醒。”这样下去很危险。
不管晁师婆的邪术是真是假,对佟姜戈来说都有不可避免的风险。
折可久挺烦现在的霍霄迟,“你还是继续做哑巴的好。”折可久出手极快,手指飞快一点,霍霄迟被点了哑穴,发不了声。
佟姜戈身子飞速旋转,霍霄迟眼睛都痛了,晃晃脑袋,她已经快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仿似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将佟姜戈卷入其中,要将她带去另一个世界。
晁师婆忽而逼近,双手十指并拢,双眸蓦然睁开,道一声:“开!”
“老妖婆,光天化日之下又在作妖!”一柄软剑由头顶刺下。
晁师婆发觉有异,迅疾回撤,却为剑气所伤,半边头皮被和和一剑削了去,和和怒极,手指剑横挑,刺瞎了晁师婆双眼,晁师婆一声惨叫,跌在蒲团之上,双手捂了眼睛,发出鬼狐狼嚎的哀嚎。
两个童儿听到声响,破门而入,“师婆!”
折可久手中弩,扣动扳机,两个童儿相继倒地,就倒在霍霄迟脚下。
佟姜戈呕出一口血,缓缓倒下。
“老板!”和和适时接住佟姜戈,却将背心正对折可久,而折可久手中弩箭亦对准了和和。
“小心!”霍霄迟口中发不出任何声音,与此同时,手中椅子砸向折可久。
折可久身子一偏,弩箭偏离方向,擦着和和肩头而过,和和侥幸捡了一条命,右手携裹佟姜戈飞身而上,左手剑舞得密不透风。
折可久脸上挂了彩,赞道:“好功夫!”
“不过,你们仨今儿只能活一个,不若你来选。”折可久突然关闭机括,和和与佟姜戈原本已经飞上屋梁,突然降下一只铁笼子,将她二人关在其中,就悬在空中。
佟姜戈尚在昏迷。
和和怒骂折可久:“卑鄙!”
霍霄迟手刚摸上门闩,折可久手中弩箭发射。
“霍姑娘小心。”伴着和和一声惊叫,霍霄迟背部中箭,倒在门边,她还是不依不饶打开大门。
司檀与鸢飞自屋顶飞跃而下,噼里啪啦的刀剑相击声响。
“怎么办?砍不断!”司檀为之色变。
鸢飞道:“找到焊接口,总能砍断。”
折可久手中抛下一物,伴着浓重的硫磺味儿,屋内顿时烟雾弥漫,折可久与晁师婆已经由暗门离开,司檀和鸢飞紧追不舍。
连墨戈喊:“穷寇莫追,先救阿姜要紧。”
柴日进接住霍霄迟,急喊:“霄迟,你怎样?霄迟!”好在柴日进略懂医理,吩咐找止血的药,替霍霄迟拔箭,止血。
霍霄迟已然疼晕过去。
司檀手中剑砍过去,铁笼已经纹丝不动,连墨戈骂道:“折可久那王八蛋,他到底想干什么?”圣上封他府谷将军,他还待怎样?
“这是玄铁铸就,普通兵器砍不断的。”凌捕头来了。
“老板,老板,快醒醒,老板!”和和直摇晃佟姜戈,她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就那么安安静静卧在和和怀中,有一刹那,和和都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去了。
和和哭丧了脸看向凌捕头:“难道真就没有一点法子了么?老板好像已经……”和和不敢往下说。
连墨戈稍坐沉思,道:“听说当年戚太君曾敬献皇上一把削铁如泥绝世宝刀戚家刀,若果,能拿到戚家刀,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那把刀现如今在哪儿?我去偷出来。”司檀道。
连墨戈深深望她一眼,说:“应是被收在国库内。”
“少府监!”鸢飞与司檀异口同声。
“不错,戚家刀就在少府监。”
司檀笑了:“那还不好办,少府监我再熟悉不过,盗刀轻而易举。”
连墨戈却是摇头,道:“正因为如此,你们几个更是去不得,你们想,戚家刀是太君所献,少府君是太君的儿子,少府监丢了东西,第一个怀疑对象不言而喻肯定非少府君莫属?你们是不想要少府君的命了是不是?监守自盗的罪名与谋逆同罪!皇上正愁找不到少府君的错处,你们这时节给他添乱,可不正合了皇上意?”
“那怎么办?盗又盗不得,总不能就这么等着!咱们等得,佟掌媒等不得啊。”司檀偏头过去瞪了连墨戈一眼,说了等于没说,讨厌的家伙。
连墨戈却道:“盗不得,我们可以跟皇上借。”
“怎么借?”跟皇上借东西,谁有那个胆儿。
凌捕头道:“这事可能还得长公主出面不可。”长公主身为皇姑,跟皇上侄儿借个东西,应该不难办到。
“可咱们跟长公主没有交情啊。”
“那可未必。”柴日进凝眉望向连墨戈。
司檀忽而喜道:“对哟,你爹是驸马都尉,你嫡母可不就是长公主,这事还就非你不可。”
连墨戈浓眉深皱,“我有母亲,我母亲叫陶三月。”
司檀默默低头,摇摇他袖子:“你就走一趟嘛,你也不忍佟掌媒被困在上面是吧。”
连墨戈深深闭眼,“我曾说过从不会有求于她,如今……”
“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执着那些个,到底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佟掌媒重要?你自己思量思量。”
连墨戈却比她要想得深远的多,“不是我不肯走这遭,只是,折可久费这般劲儿,我们皆不知他用意何在。”
柴日进蓦地想到一事,道:“连大公子一言倒提醒了我。”
司檀惊看柴日进:“你知道?”
鸢飞亦明白了大概:“折可久的目的就在这把绝世宝刀,他要戚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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