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是霍霄迟霍姑娘,有信至。”
“谢谢,我就是。”霍霄迟上前一福,信使将信呈上,就走了。
斗金问:“是植绿来信么?”这可都第三封啦。
霍霄迟速速浏览,脸色微变:“是的。”
“阿婆,我得马上回甘井。”
快过年了,阿婆也不便留客,见她眸色不好,知道定是正气堂那边出了状况,遂点头:“唔,雪天路滑,不用太赶,路上注意安全,凡事和日进商量,切莫意气行事,得不偿失啊。”
“多谢阿婆教诲,我记住了。”
“那个霄霄啊,一定要记住你大伯当年的教训,谁欺负你,你就给我毫不留情还回去,一定要找到他的七寸,狠狠一击。”
“嗯。”
霍霄迟匆匆来向佟姜戈辞行。
佟姜戈换了衣裳,正打算出门。
霍霄迟拎了包袱进来,佟姜戈已知晓她来意,携了霍霄迟手,道:“正巧,我打算去趟太裕,咱们一起吧。”
阿婆听说佟姜戈要去太裕,就问出了何事?
佟姜戈说:“折可久要求延迟婚期,我得亲往太裕面见柳家大娘子。”
“唔,这人阳奉阴违,他到底安的什么心思尚未摸清,这事推了也罢,柳家的孩子都还不错的,不愁找不到好人家。”阿婆面有不喜。
“关键柳央钟意折可久,这事儿尚有回旋余地,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想为她争取一番。”
“对了,柳三郎不知考得如何?”
“距离放榜日子也近了,柳三郎目前留在国子监帮郭教授忙,还未得闲,陈芙的病尚未有起色。”
“你说这事儿怎么都赶在一起了?”
“谁说不是呢。”
“和和,你陪阿姜同去。”阿婆到底不放心,遂派了和和一同前往。
“美美,照顾好阿婆,另外,帮我跟公子说一声,我三两天就回来了,叫他不用挂心。”
“好。”美美领命,送佟姜戈一行出门。
“老板,一路顺风。”
“回去吧。”佟姜戈挥手,落下车帘。
赶车的是铁牛。
因为积雪的缘故,行程受阻,佟姜戈一行吃了早晌出发,待到达甘井,天都塌黑了。
牛车一路直奔正气堂。
正气堂门前聚拢了好些人,吵吵嚷嚷,要见霍植绿。
霍霄迟知道,有人在聚众闹事。
跟当年的情形一模一样。
霍霄迟脸色骤变。
“先不急,看看情况再说。”佟姜戈摇头,适时阻了霍霄迟下车。
“叫霍植绿出来。”
“霍植绿滚出来。”
“你们还有完没完了?”柴日进踱出门来。
“植绿,别怕,出来跟大家说说是怎么回事。”柴日进将霍植绿挡在身后。
霍植绿刚一露面,有人扔了臭鸡蛋过来,柴日进振臂一挥,臭鸡蛋飞回去,落在那人脸上,稀黄的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人群哗然。
“柴日进,不干你的事,你少插手正气堂的事。”
“你们都来了,我能不来吗?”
“霍植绿兜售假药,差点吃死了人,你知不知道。”
“好,我问你,死人了没有?”
那人一噎。
柴日进道:“你们这样吵,与谁都没好处,不若报官吧,让驿长大人来做个决断。”
“对,报官。”有人附和。
甘大娘横眉立眼,道:“你说报官就报官,明明是霍植绿卖假药,我家凤儿就是吃了他的药,才会一病不起。”
“甘大娘不必多言,这事自有驿长大人来裁决。”柴日进招手,哗啦啦,围上来一群人,比人多是吗?只要他肯出钱,多的是人证。
甘大娘手指柴日进,气得说不出话。
“姐!”霍植绿突然看见了从马车下来的长姐霍霄迟。
柴日进循声望过来。
霍霄迟和斗金分开人群来了,紧跟在二人身边的是佟姜戈,还有一个脸生的红衣姑娘。
“姐,你可回来了。”霍植绿看到自家长姐,委屈的泪哗哗直流。
霍霄迟揽了弟弟,拍拍他肩以示安抚。
甘大娘见了霍霄迟,嘴角勾起,原来:“我当谁呢,原来是霍哑巴游逛回来了。”
“嘴放干净点。”斗金狠瞪甘大娘。
甘大娘哧的一笑:“哟,这不是柴二爷嘛,您私奔回来啦?”
啪!
甘大娘嘴上挨了一巴掌,甘大娘居然连出手的人是谁,都没瞧见,来回张望:“谁,谁打老娘?”
无人应声。
啪!
啪啪!
甘大娘又捱了三嘴巴子,这回,甘大娘瞧清了,是站在佟姜戈身边的红衣姑娘。
“哪里来的野丫头……”
啪啪!
又是俩嘴巴子。
“嘴干净点,就少挨点打。”和和撸了袖子,就要给甘大娘些教训。
佟姜戈唤:“和和。”
“老板!”和和退后。
“我当什么事儿,原来是医闹呢,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意思,依我之见,就按柴大官人的意思,报官,让驿长大人来裁决便好。”
“甘棠在此。”驿长甘棠的声音突然于人群后方响起。
佟姜戈是认识甘棠的,上前见礼:“甘大人。”
“佟掌媒。”甘棠拱手。
柴日进淡淡颔首,亦不多言,甘棠道:“才刚本官接到报案,说是正气堂有人前来滋事,看来是确有其事了。”
甘大娘一看来的是甘棠,心道,这可是她内侄儿呢,要打赢这场官司,她不费吹灰之力。
甘大娘给地上一坐,又是蹬腿,又是哭嚎:“驿长大人可要给民妇做主啊,我那苦命的女儿就是吃了他家药,差点就一命归西了啊。”
霍植绿道:“你胡说!”
“你别不承认,不但我家来凤,还有二狗家的,喜宝他老娘,都是因为吃了你家的药出事的。”甘大娘罗列了一票苦主。
霍植绿说:“你信口雌黄,我霍植绿可不是我大伯,任你们白的说成黑的,想当年,我大伯就是被你们像今天这样给冤枉死的,你如今又要故技重施,想害我霍植绿,我告诉你,门儿没有。”
甘大娘冷笑一声:“小子,说话是要讲证据的,我不管你当年不当年,我只说现在,你卖假药,就该得到惩罚。”
“不知甘大娘这回是要赔偿金呢?抑或,是要植绿的命?”
甘大娘循着那声音,狐疑的目光落在霍霄迟面上,惊骇:“你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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