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伯烧菜的手艺是一等一的好,金戈和阿苦吃的很开心,席上气氛良好。
阿苦人小鬼大,趁机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要求:“我希望娘天天陪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她的小宝儿提了要求,她能不应吗?
金戈看着阿苦,觉得她的嘴特能活跃气氛。
他怎么就想不到呢?
金戈冥想,他要说个什么好呢?
经过一番深思,终于给金戈想到了:“每天晚上几乎都是姐姐的小像陪我入睡,我也想时常见到姐姐。”
“小像?”
金戈掀了衣裳内衬,贴胸位置挂了一张她的小像。
“谁给你的?”
金戈扭头看闻人臻。
不消说,一定非他莫属了。
“金戈之前身上带着的小像被我不小心,给金戈洗澡时掉水里,泡坏了,这是我赔偿他的。”由他亲手绘制,亲手绣的,不但金戈有一张,阿苦也有。
阿苦做惯了跑堂,很懂得察言观色,掀了外裳个,将胸口挂着的小像给佟姜戈瞧,喜道:“娘,像不像你?”
佟姜戈说:“像。”
阿苦和金戈很开心。
金戈就说:“姐姐晚上不要走好不好?”
佟姜戈并未犹豫,重重点头,“不走,以后都不走了,你们撵我,我也不走。”
闻人臻颇意外,于桌下,偷偷握了她手。
佟姜戈向来重诺,答应了,势必做到,逮了空子就往东院跑。
东院吃,东院住。
鸢飞和冷寻夜里值岗,听到寝卧传来女子低低的轻、吟声,二人均红了耳尖。
和和美美奉命守在缕月云开,帮忙打掩护。
佟阿婆发现佟姜戈的反常,已是五天后。
斗金陪了霍霄迟依旧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佟姜戈三餐都在东院,西院餐桌只有冯兴儿与陶大花夫妇。
谁也没料到从不上饭桌的佟阿婆会这时节来了膳厅。
“阿姜人呢?”
佟阿婆抱了拐杖,就站在膳厅入口。
陶大花麻溜儿从冯兴儿腿上滑下来,红了脸,过来扶阿婆。
“我问你们阿姜人哪儿去了?”
陶大花说:“大清早有事出门去了。”
冯兴儿亦说:“可能探视荀校尉去了,荀校尉不是被圣上禁足家中嘛。”
佟阿婆气呼呼拄了拐杖走了。
冯兴儿两口子的话,阿婆自是不信。
佟阿婆过去敲东院门,忠叔透过门缝想瞧是谁,熟料这门密封性太好,什么也么瞧见。
忠叔开了门,见是隔壁阿婆,微愣:“您有事吗?”
阿婆就要给里闯,忠叔将她拦下了:“我们公子不在,阿婆还是改日再来。”
“我不找他。”我找自家不成器的孙女不成?
佟阿婆强闯,忠叔也不敢硬拦,生怕伤着了老太太,任老太太横冲直撞进了家门。
“您这是?”东伯自书房出来,投给忠叔一个放心眼神。
佟阿婆也不说话,挨门挨户,一间间屋子,挨着看了一遍,除了这两糟老头,没发现旁人。
“其他人呢?”
“哦,我们公子四更天就上朝去了。”东伯道。
佟阿婆又绕院子溜了一圈,除了一架新搭的秋千,还有两个木雕小马,再就是些花呀、草的。
“阿婆前厅坐,喝杯茶再走不迟。”
想赶她走,她还偏就不走。
佟阿婆坐在前厅,茶喝了一碗又一碗,依旧没有走的打算。
忠叔急得头上冒汗,公子快散朝了,万一回来撞上,两人又起争端就不好了。
东伯悄么声儿溜进书房,进暗门,通风报信。
佟姜戈带了金戈和阿苦就躲在缕月云开。
和和美美就守在院子外面,站岗,放哨。
东伯刚自暗门出来,佟姜戈就问:“阿婆走了没有?”
“没呢,老太太警惕性很高。”
“阿婆这是跟我玩猫捉耗子的游戏呢。”
“您当心着点儿,别让老太太看到这两孩子,老太太毕竟上了年纪,一时很难接受,也正常的很。”
佟姜戈愁啊,金戈和阿苦总不能一直藏着不见人吧。
东伯回去没一会儿,又经暗门出来:“老太太走了,也没回西院,不知道去哪儿了。”
阿婆会去哪儿呢?
陶大花见阿婆走远了,喜滋滋回来了,瞧见金戈和阿苦,喜欢的很。
“阿婆可能找我婆婆串门唠嗑去了。”陶大花说。
佟姜戈长出口气,让和和美美带金戈和阿苦去玩会儿。
陶大花皱了脸:“阿姜,你究竟怎么打算的?金戈和阿苦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不见人吧。”
“适当的时候,我会公布我是他们的娘。”
陶大花眉头拧的愈发深了,摇头:“别,千万别,还是等至秦公子安顿好一切,听他安排的好。”
“花姐,我是不是坏女人。”
“别乱讲,你要是坏女人,天下就没好女人了。”她成全了一对又一对,到头来,独独剩下了自己。
“以我对阿婆的了解,阿婆应该是去找太君摊牌。”阿婆能嗅到她的不寻常,阿婆管不了至秦,就只有逼太君就范。
佟姜戈果然料事如神。
佟阿婆并没有去北刘胡同找马老太,她径自坐了二人抬去找戚太君讨说法。
听闻佟阿婆相邀,戚太君未敢多耽,匆匆出门来见佟阿婆。
佟阿婆和戚太君约见地点就在隋堤,戚太君如约前来,佟阿婆就在板桥上背她立着。
“妾身见过阿婆。”太君提了裙摆,上前跪地见礼。
佟阿婆始终未曾转身,说话硬气的很:“戚东美,见你一面实不易呢。”
“不知阿婆召唤,所谓何事?”戚太君诚惶诚恐,跪地,未敢起身,阿婆没有发话,她就得跪着。
佟阿婆道:“我记得六年前,就曾警告过你,叫你家那二小子距离我家阿姜远点儿,奈何你总当我的话耳旁风?”
“阿婆的话,妾身不敢不从,一直都按阿婆吩咐去做。”
“好一句不敢不从,你家那二小子,害了我的阿姜,这笔账又该怎么清算?”阿婆突然转过身来,冷冷看着她。
戚太君叩首,“阿婆息怒,正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男女之间,最难理清的便是一个情字,更况,当年得了阿婆吩咐,还是我亲手拆散的他们,他们后来不是分道扬镳了么。”
“为了彻底摆脱那混账小子,我将阿姜藏身甘井,你竟然派你弟弟戚东北寻至甘井,你当初是如何答应我的?”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