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神勇骏马自隋堤飞驰而过。
东院。
鸢飞跃下马背,上前拍门:“快开门,公子回来了。”
“来了,来了。”
随着朱漆大门开启,闻人臻携了佟姜戈打马入了院门。
吁!
鸢飞牵了马。
闻人臻携裹佟姜戈飞身下马,疾风般刮进寝卧,反脚将门踢上,激狂的吻兜头罩了下来,佟姜戈被他抵在门板上,双手也不得闲,十二万火急剥她衣裳。
“别,鸢飞和忠叔就在外面呢。”佟姜戈指指床榻,闻人臻笑笑横抱了她过去,将她放在床中央,振臂一挥,床帏落下,掩了一室旖旎春光。
忠叔才刚看到公子带了佟掌媒回来,见公子走得急,还当出了啥大事,遂问鸢飞:“啥情况?”公子归家从来都是直奔书房,多年来,几乎养成习惯,今儿居然回了寝卧,委实稀罕。
鸢飞摸摸后脑勺,嘿嘿傻笑,说:“好事儿。”
“好事?”
“对,好事。”鸢飞左右两根食指碰了碰,东伯会意,竟是摇头笑了,忽而想起一事,就问:“公子可曾用过午晌?”
鸢飞说:“没呢。”自打公子遇到佟掌媒,那二个就腻在一处有说不完的话。
“你去陪阿苦玩,别让她这时节过去添乱,我去吩咐厨房多加几个菜。”忠叔交代完鸢飞就走了。
鸢飞抬脚去了后园,阿苦趴在石桌上,正看东伯编竹蜻蜓。
“阿……”
“嘘!”阿苦示意他噤声,不要吵到东伯。
鸢飞点点头,放轻步子,过来了。
“公子今儿回来恁早。”东伯手下未停。
鸢飞戏说:“公子恨不能生了双翼飞回来。”
“这话怎的说?”
鸢飞低声说:“公子带了夫人回来,这会儿正忙着呢。”
夫人?
“开什么玩笑,公子尚未成婚,哪里来的夫人?”东伯疑为听错。
鸢飞努嘴,指指西院。
东伯先是一愣,继而“哦”了一声,笑道:“对对对,我老糊涂了,他们当初于月老祠可是有拜过月老的,就差合婚昭告天下了,只可惜……”
鸢飞重重咳了一嗓子,东伯适时住嘴,因为东伯看见阿苦正凝神静听,不解道:“叔叔不是喜欢阿姜姐姐的么?为什么他还有别的夫人?”
看吧,这孩子早慧,被她听了去,您老想想怎么回答吧。
鸢飞耸肩,摊手。
东伯“这个,那个”了半天,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阿苦放心,是公子的跑不了,咱们公子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呵呵,会有那一天的。”
阿苦:“那一天是哪一天呢?”
东伯:“呃,快了。”
阿苦:“快了是多快?”
东伯:“总之,好事临近就是了。”
阿苦:“什么好事?我能听听吗?”
东伯:“这个……”东伯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求救的目光看向看鸢飞。
“阿苦,叔叔带你骑大马去。”鸢飞抱了阿苦走了。
要命了啊!
东伯瘫坐在石杌子上,长长出了口气。
这才一个阿苦,待公子将小公子也接回来,他还不得给这俩孩子折腾疯了。
如今的孩子,不似从前,问题五花八门,他都应付不来。
东伯就想,太君若知道小公子和小小姐的存在,会不会改变心意呢?东伯觉得很有必要和公子谈谈这个问题。
寝卧内雨散云收,早已是两轮酣战之后。
佟姜戈伏在他胸口,手指一遍遍刷过他眉梢眼角,轻声唤:“至秦。”
闻人臻眼睛睁开了,“怎么不再睡会儿?”
“睡着了会做梦,都是不开心的梦。”
“刚刚做恶梦了?”二指托了她下巴。
“没有。”跟他在一起,她鲜少做梦,佟姜戈摇头,坐起身默默穿衣。
闻人臻跟着坐起,长臂自身后揽了她腰腹,蹭蹭她脸靥,苦声道:“你又要撇下我一个人。”他低头过来,薄唇吻去她眼角的泪痕。
“我,我想收养阿苦。”她终于说出来了。
闻人臻微愣,“你担心阿婆不同意?”
何止是不同意,当初阿婆连她的孩儿都容不下,更何况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阿苦。
“这个不是问题,阿苦在我这里住的挺好,跟我处的还不错。”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真的喜欢阿苦,她就像,就像……我该怎么跟你说呢,有时候,看到阿绣嫂打骂阿苦,待阿苦不好,我就心口疼的厉害,我就会异常焦躁,更甚有些抓狂,你无法体会那种大起大落的心情。”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怀疑阿苦不是阿绣嫂亲生,我见过阿苦手臂的胎记,和霄霄说的一模一样。”
“你想帮阿苦找到她亲身父母?”
“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佟姜戈突然紧紧抱住他,急声道:“至秦,我好怕,你知道吗,我的记忆都是混乱的,我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清晰的记得我上一世的所有事情,可是,有关这一世,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去找答案,可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眼前总是雾茫茫的一片。”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顺其自然便好。”
“我也是这么告诉自己,可我还是做不到,我说了要跟你划清界限的,可我总是忍不住想你,甚至晚上做梦,梦里梦外都是你,这里,会痛,很痛。”她持握他手摁在她心口位置,不提还好,提起来,那处似乎又隐隐作痛。
闻人臻一把将她揉进胸口,颤声道:“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
“嗯。”
闻人臻帮她理好衣裳,忽而问她:“对了,你今天怎会想起来相国寺?”
“是四驱带我去的。”
“四驱?”
“哦,四驱是张屠户的儿子,因为烧得一手好菜,故而,曹郎中请他在仁济堂帮厨。”
“唔,是个厨子呀。”
“你别小瞧人,四驱人很好的呢,今天多亏了他帮我,要不然,我还得爬狗洞,问题是,当年那个狗洞已经被堵上了,墙也加高了,没有四驱帮忙,我压根门都进不去。”
闻人臻诧异的很,“厨子难道不应该在厨房么,他带你去相国寺作甚?”
“四驱早起看见我师傅带着金戈进了相国寺,可我找遍了,也没找到他们。”
闻人臻惊道:“金戈今天也在相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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