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凤到底还是没看住,跑了回来,扬声高喊:“世子爷不能喝,夫人杀光了鸟舍所有鸟儿熬汤喝。”
郑筱之惊诧望向姚氏。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看我作甚?”有骨气你别吃啊,没出息!姚氏扭头不看他。
郑筱之僵了一瞬,丢了碗,捂嘴跑出门,呕开了。
“世子爷你没事吧?”玄凤刚要靠近郑筱之。
姚氏一声断喝:“给我打,狠狠的打。”
玄凤背上重重挨了一棍,接着又是一棍,玄凤被打翻地上,嘴里直喊:“世子爷,救我,世子爷……”
郑筱之哪里顾得上她,勾了勾手。
棍子被人一脚踢开,段鉴飞升而至,救下玄凤。
段鉴扶了郑筱之一步步走来,郑筱之拿帕子擦嘴,愤怒的双眼瞪向姚氏:“鸟儿招你惹你了,以致你要杀光它们才开心?”
“连你的命也是我给的,你居然来质问我,你说说,你成日除了逗猫遛鸟逛楼子你还会什么?你跟你老子简直一个臭德行,全是败家爷们儿。”
郑筱之气急吼道:“你当这份家业是凭娘本事挣来的?荒谬,这些都是娘用了卑劣手段从大伯和大伯母手里抢来的,大伯和大伯母若果不死,会有娘今天的无限风光?”
“住口!”姚氏被亲儿子揭了老底,脸红了白,白了又红,破口大骂:“你疯够了没有,说的什么混账话!”
“我发疯都是娘逼的,娘做过什么,娘心中有数。”郑筱之拧身就走。
姚氏喝道:“你去哪儿?你给我回来。”
郑筱之冷笑一声:“怪道爹总不爱回家,我算是瞧明白了,不是爹不回家,是这个家压根没我们父子一分一毫地位。”
“段鉴,还不跟上。”
段鉴看了一眼姚氏,疾步跟上去:“世子爷刚刚是不是过分了?”
“我过分?杀了我的鸟儿熬汤让我喝,你说说,谁跟过分?”
姚氏踉跄后退,手指郑筱之决然离去背影,颤着手,瞠目结舌:“反了,反了,还有没有一点身为人子的自觉,你给我回来!”
“夫人千万莫气坏了身子。”管家娘子上前扶住姚氏,恰好瞧见姚氏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姚氏转过身去,手指玄凤,命令道:“将这多嘴多舌的贱蹄子给我乱棍打死,尸体丢出去喂狗。”
太傅府里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玄凤被杖毙的消息传到太傅大人耳中时,已是半个月后。
这日,龙盈盈骑座在太傅大人腰腹,哼哼唧唧,柳腰轻摆,太傅大人喘气不匀,嘴里直呼:“你这小妖精,刚刚那一吸,差点要了我老命去,老子上至头皮,下到脚趾甲片儿全都麻了,直酥到骨头缝里去了,你说你咋这会弄。”太傅大人上下齐手,龙盈盈咯咯娇笑不止。
“老爷难道在凤姨娘那儿都没快活过?”龙盈盈觉得扳倒姚氏的时机已成熟,刻意提到了玄凤。
太傅大人这会儿脑子短路,不好使,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凤姨娘是谁?
龙盈盈柳腰左右摇摆,抬手,狠掐了他大腿肉一把,抛他一记媚眼:“要不,老爷今儿夜里去凤姨娘那儿再体验一回,看看我们俩谁更合老爷胃口岂不更好,抑或将凤姨娘也接过来,反正又不缺房子住,大不了,将我的那间腾出来,让给她,我绝无二话。”
太傅大人这回想起来了,确实有阵子没回去了,心里直夸龙盈盈体贴,“算你有良心,老爷我果然没白疼你。”
午后,太傅大人起身穿衣,说是回去转转,龙盈盈也没纠缠他,任由太傅大人回了太傅府。
都道色向胆边生,太傅大人在龙盈盈那里得了趣,就想着在凤姨娘那里也能快活一回,他这半生也算没白活。
龙盈盈近来很会哄他高兴,给他服用了些大补之物,可见凑效了,太傅大人大凡空了就总想那事儿,龙盈盈正值青春,伺候的尽心,太傅大人服了助兴药物龙精虎猛,一天里总要来个三两回才能完事儿。
才刚和龙盈盈大战两个回合,又歇到下半晌,这会儿攒足了劲儿,只等着在凤姨娘那儿一番。
熟料院子空荡荡的,喊了两声,也没人应声。
太傅大人一腔热情付诸水流,心里老大不痛快,骂道:“狗日的,一个个跑哪儿去了,老爷我来了,也没个人来迎接,都死人呐。”
“劝老爷趁早死了那份心,那贱蹄子已经给我家法处置了。”姚氏抱臂站在门边。
太傅大人知姚氏善妒,没想到她狠毒至此,话也懒得说,扭头就走,姚氏自是不准他离开,走了儿子,难道还要跑了丈夫?那她也太窝囊了。
“滚,老子没工夫跟你耗。”太傅大人推开姚氏向外走,姚氏给他推倒在地,太傅大人脚下一顿,思及玄凤落到她手,想必没有好下场,心里一阵嫌恶,到底还是走了。
姚氏坐在地上扯了嗓子就嚎开了。
管家娘子探头瞧了一眼,咳了一嗓子,在门外禀报:“夫人,魏大娘来了。”
姚氏这会儿哪有心思见客,当即吼了回去:“你眼瞎啊,就说我没空,不见。”
管家娘子偏头瞅了魏大娘一眼,魏大娘面上就有些不大好看,抬抬下巴,让她接着禀报。
“夫人,魏大娘还等着夫人回话呢。”
姚氏先后在儿子,丈夫那里落了气,心中正恼,劈头盖脸就骂:“她算个什么东西,她所见就见,一个管家的半路人,也敢在我这里耀武扬威。”
“夫人这是在说我喽?”魏大娘提了裙摆,大步跨进门槛,居高临下看着毫无形状坐在地上的姚氏。
姚氏面色微惊,伸手,管家娘子疾步过来将她扶起,得到姚氏一记白眼,管家娘子垂手退后。
姚氏道:“岂敢岂敢,你听错了,我骂芸娘子呢,对了,你怎么这个点儿过来了?”
魏大娘神色倨傲,径自过去桌边坐了,早有丫鬟端了茶进来,奉上,魏大娘不接,拿眼看姚氏。
管家娘子刚要接茶,魏大娘一声轻哼,管家娘子手一僵,继而,垂手退后。
姚氏不情不愿过来,接了丫鬟手中茶碗,笑着端给她:“魏姐姐莫恼,妹妹嘴臭,咱们这都多少年老交情了,您说是吧。”
“夫人叫我问你,二小姐的身子可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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