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的还真特么不是地方,佟姜戈只想知道:“他人没事吧?”
“即便有事,人也不能当街脱裤子给我看呀。”
荀坤也想知道,可是瘫子的家人动作迅速的很,将他第一时间带离案发现场,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瘫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只听见他手下叫他:“二少爷!”
“也不知是哪家的二少爷?连个姓都没留下,我想答谢他,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他。”
佟姜戈惊呆了。
她想,她知道荀坤口中的瘫子二少爷是谁了。
他就是童太尉的二侄子,童耀祖。
“你怎么了?莫非你认识那瘫子……二少爷?”
佟姜戈笑得勉强:“怎么会?我不是才刚听你说,搜肠刮肚想他是谁来着。”
“那你想到什么线索没有?”
“暂时还没什么头绪,不过,下回在街上有幸碰见,兴许我就知道了。”
“也是,媒婆这行就有这便利,认识人多,人面广,那么,寻找那二少爷的事,就全权拜托你了哟。”
“没问题,包我身上。”佟姜戈心中暗暗着急。
好死不死的,怎就让阿坤遇上童耀祖了呢。
前阵子,龄之于街头遇上初初入京的童太尉憨侄子童显祖,如今阿坤又巧遇童家二少爷童耀祖。
莫非这是天意?
上一世,适逢双十那天,童家可谓双喜临门。
太傅侄女郑氏下嫁童太尉憨侄子童显祖为妻,与此同时,童太尉二侄子童耀祖也迎娶了赞军女校尉荀坤过门。
促成这两段姻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本人。
重来一世,她势必要拨乱反正,改正前世她所犯下的错误,拯救郑、荀二女出火坑。
顾崇园回返‘妙味斋’,于门口碰到领招财和曹郎中,听闻荀坤打伤人,顾崇园领了曹郎中匆匆上楼来了。
“那谁,你可以走了,我找了京里最好的大夫医治他。”
曹郎中知道这位讲话粗声大气的姑娘定是荀校尉无疑了,才刚在楼下就听进宝说了,戚医女才刚上去。
曹郎中也不恼,向佟姜戈长揖下去:“佟掌媒请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顾崇园干咳一声,道:“那是人家的事儿,大当家就别跟着添乱了。”
“哼,大凡找阿姜的,无非是瞧上谁家大姑娘了呗,神神秘秘,当我稀罕听怎的。”
顾崇园心道,还别说,曹郎中还真就瞧上冯家大姐儿,找三当家给他说合。
至于顾崇园是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这事得从数日前,佟阿婆和佟姜戈婆孙去甘井说起。
冯兴儿奉了佟阿婆命,留守‘今明后’,其间,马家小寡妇陶大花日常过来给冯兴儿送三餐,两人相互看对了眼,陶大花说她婆婆有赘冯兴儿之意,问冯兴儿意思。
冯兴儿做不了主,说是回去和她大姐商量下。
就在佟阿婆等人回京的当天早上,天还蒙蒙亮,留守‘今明后’的冯兴儿突然回了家,适逢曹郎中刚离开不久,冯兴儿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冯宝儿裹了床单趴在炕沿,抻长胳臂正在一寸寸找什么,听到开门声,只当曹郎中去而复返,就问:“你把我裹肚搁哪儿?快拿给我。”
冯兴儿一头雾水,放眼四顾,看见被他踩在脚下的一块貌似肚兜的布片,就拾了起来,拍了拍,说:“脏了。”
听到兴儿的声音,冯宝儿方寸大乱,险些掉下炕。
“大姐小心。”冯宝儿将他大姐稳稳托回炕上,不意看到他姐光裸无一物的大腿,冯兴儿别开脸,道:“我不在家这几天,曹休可是常来?”
冯宝儿羞臊难当,不说话。
“我明白了。”冯兴儿点头。
出门的时候,冯兴儿丢下句话:“你放心,你们的事我本无权干涉,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只一点,我今儿把话撂下,我和陶大花好上了,马老太想赘我上门,我觉得可行。”
说完,冯兴儿就离开了家,任他姐在身后怎么喊,冯兴儿始终没有回头。
曹郎中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冯宝儿把门从里面闩上了,曹郎中进不去,就问:“阿宝,你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怎么才一天工夫,你就又不理我了。”
冯宝儿说:“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曹郎中就问:“为什么呀?昨儿夜里咱们不是都说好了,我上冯家门,你怎么又反悔了呢?”
冯宝儿说:“兴儿知道了咱们的事,离家出走了。”
曹郎中惊愕不能言,寻思来寻思去,曹郎中决定找冯兴儿谈谈,曹郎中找去‘今明后’的时候,正赶上佟阿婆等人从甘井回来,佟阿婆是被冯兴儿从马车里背下来的,佟阿婆瞧着情况不大好。
曹郎中给佟阿婆把脉,开了帖药,好几次准备找佟姜戈托媒,到底没能张开口,佟姜戈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人蔫蔫儿的,话很少,许是佟杨两家和平解除婚约,对她多少有些影响。
京里最近可都在传这事,无不扼腕叹息。
天作之合的一对怎么说散就散了呢。
曹郎中将冯兴儿堵在连廊,“咱们谈谈。”
“谈什么?谈你如何花言巧语一次次哄骗我姐?”
曹郎中说:“我,我……”
“我已决定入赘马家,你也不用偷偷摸摸,以后安心在冯家住下,娶不娶我姐不打紧,只要她后半生过得幸福就好。”
“你你你要入赘马家!”
冯兴儿说:“对。”
居然被兴儿赶在他前头去了,他来就是想告诉兴儿,他要入赘冯家,照顾她们‘姐弟’,没错,当年他是被逼曾向玉儿和母亲发誓,不娶妻,可他没说不赘,这段时间,他想明白了,他要入赘冯家,担负起丈夫和父亲的义务。
到底是有着血脉相连的至亲,他们父子居然想到一起去了,只兴儿先他一步说了上马家门的打算,作为兴儿的亲老子,他反倒不好意思说他要上冯家门。
和兴儿一比,他确实够怂的。
入赘两字愣是在他心里憋了十多年,没胆提。
兴儿的果断干脆,有担当,正是他所欠缺的。
曹郎中心里装了事儿,憋了一天一夜,还是决定找佟姜戈出面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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