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利狠掐了柴日进胳臂一下。
柴日进示意大利不要多嘴,大利乖觉的很,伸手揉揉她刚刚掐过的地方,问:“疼吗?”
柴日进说:“疼,很疼。”柴日进擎了大利手,摁在心口位置,“这里,疼。”
知道她和大吉跑了,他心都揪疼了,只当她不想跟他定亲,抛弃了他。
大利低声说:“对不起。”埋首他怀中。
柴日进笑着揉揉大利头发,唤:“利利。”
大吉受够了那一对。
“不就匹破马,还给你。”大吉磨了磨后槽牙,磨蹭了好一会儿,翻身就待下马,可大吉忘了,上马容易,想下马就难了。
大吉在马背上,转过来,转过去,都没能下来,大吉趴在马背上,双手抓紧马鞍,身子给下滑,两只脚在半空直踢腾,距离地面尚远。
“正月,你干嘛呢?”大利探出头,看见大吉那滑稽样儿,抿嘴咯咯直笑。
柴日进拥了大利在怀,一脸宠溺看着她笑,心都融化了。
“阿进,你快帮帮正月。”大利很不落忍,生怕大吉摔下去。
带走他的准新娘,他不跟她计较已经算客气了,还要帮她?
柴日进只管了深情款款瞧着他的大利,并不打算搭把手帮大吉。
大利恼了:“你到底帮不帮?”那是她姐,她亲姐。
“这里又不是只我一个男人!”不是还有一个大头兵!
“用不着。”大吉抓着马鞍的手一松,闭着眼就跳了下来。
她这个姿势,跳下来的结果可想而知,屁股势必先着地。
凌捕头在大吉落地前,出手接住了她。
大吉脸红红在他怀里一通挣扎,凌捕头很配合,松开她。
柴日进眼里有着一抹了然笑痕,冲着凌捕头抱拳:“恕柴某先行一步。”柴日进拥了大利,调转马头,打马走了。
“唉,你又不要你的马啦!”大利回头看。
“谁说不要?”二指放在唇边,一声唿哨声破空传来。
马儿听到主人召唤,仰天长嘶一声,拔足追了上来。
大吉一脸惊骇看着马儿扬蹄去追柴日进,跺脚,骂道:“小家子气。”
“咱们走了,正月要怎么回来啊?”大利担忧的声音。
“放心,有人会将她平安送回来的。”
“那个有人是不是凌捕头啊!”大利回头瞄了凌捕头一眼。
柴日进朗声大笑。
凌捕头很感激柴日进给他护送大吉的机会,展开请柬,一观,眼眸晶晶亮,“柴日进和大利真的要定亲了?”
简直神速啊!
他什么时候才能如愿以偿呢?
凌捕头将请柬收起,转而望向一脸懊悔的大吉,隐约明白了:“你不看好柴日进?”
大吉拧头看向别处,不理他。
凌捕头觉得这事大吉做的不地道,就说:“确切说,那是大利和柴日进的事,大利已经长大,不是孩子了,他们二人两情相悦缔结婚约,这是好事呢,你该祝福他们。”
啪——
鞭声响彻天际。
大吉惊道:“为何不躲?”以他的身手,要躲开她这一鞭,何其容易,可他竟生生受了。
凌捕头脸上多了一道青紫鞭痕。
“我为何要躲?即便你要我把心立马掏出来给你,我也不会不给你的。”柴日进说得对,追妻要趁早,还有就是脸皮要绝对够厚。
柴日进死乞白赖追大利追到汴京,短短几日工夫,就将大利成功俘获,他凌某人也不能落于人后是吧。
凌捕头觉得柴日进追妻手段高,决定效仿一二。
柴氏追妻守则一:看准了,就出手。
此刻时机正好。
凌捕头走向大吉,道:“自打在归云亭第一次见你,我就疯魔般喜欢上你,吕小姐的那本个人小传,也是我主动请缨代为送来‘今明后’,我只想找一个接近你见你的理由。”
大吉惊诧于他的大胆表白,眼神躲闪,凌捕头抬脚跨前一步,大吉手中马鞭抽在他脚下三尺见方:“你别过来。”
“你不是油嘴滑舌的柴日进,我也不是单纯好骗的大利。”
呃,怎么不管用?
他还没出手,才出了一只脚,就宣告失败。
嘿嘿,不怕,他还有后招,柴氏追妻守则二:心悦她,就下嘴。
凌捕头突然捂住肩头,闷哼一声,成功吸引了大吉注意:“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他身上的伤,还少吗?
大吉伸手摸了他肩一下,抬手,手指上浸染了斑斑血迹,惊道:“你流血了!你这是打哪儿来?”
“事关机密,请恕我不便透露。”
“我没问你这个,我就问你,是谁伤的你?”
“这个……说了你也不认识。”几个打家劫舍的悍匪,恶行昭昭,因为拒捕,已经被他就地正法。
“爱说不说,当我乐意听怎的。”大吉拧身就走。
凌捕头握了大吉手腕,将她扯了过去,困于臂弯,嘴凑过来就亲,手背一痛,两排清晰牙印豁然呈现手背上。
“大大大……正,正月,你是不是也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咬是疼。
她为什么不咬柴日进,偏偏咬了他?
说明什么,他跟柴日进是不一样的,她喜欢他呗!
如是想,凌捕头释然了。
“我送你回去。”凌捕头抱大吉上马。
大吉拧巴了一下,也就由了他。
一路上,大吉沉默的很。
凌捕头佳人在怀,心里荡漾的不行。
为了能和大吉多待一会儿,凌捕头硬是让马儿以最慢的速度前进。
路上有男人牵着一头老叫驴,那驴子噢噢叫了一路。
侧身坐在驴背上的妇人偷偷望过来这边一样,待老叫驴打黑马身侧经过,并成功超越他们,驴背上的妇人嗨了一声叫自家男人:“当家的。”
男人问:“咋?”
妇人道:“看见刚那屁黑马没?”
“嗯,看见了,咋?”
“我觉得那马八成有病,走那么慢,还没咱家驴快。”
男人说:“没见着马背上驮了两人,咱家驴可就载你一人。”根本没得比。
妇人又道:“你咋不说咱家驴背上还搭了一麻袋黍米呢。”
男人想了想说:“或许那马真的有点毛病也未可知。”
妇人满意了,回头望了一眼磨磨唧唧的黑马,哧的乐了:“我就说嘛。”
凌捕头听了那对夫妇对话,倒也没什么大反应,反正他不急,他的马也不急,谁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反正他无所谓,马儿更加无所谓,因为马儿压根听不懂。
大吉有所谓,即便是头‘病马’也比那头老叫驴快。大吉双腿一夹马腹,马儿扬蹄急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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