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他的奴婢,凭什么对她颐指气使?
杨霞撇嘴。
徽宗朝她过来了,在她面前站定。
杨霞暗暗咬牙,为了哥哥,她忍。
徽宗接了托盘放下,二指抬了杨霞下巴,迫她抬头,模样生得倒是娇美,就是这性子不太讨喜。
“朕有那么讨厌?”
杨霞低眸,不说话。
“从来没人敢忤逆朕。”
原本抚在杨霞下巴的手指,缓缓下滑,滑到了喉根,更甚滑进领口,探了进去。
杨霞惊得后退,徽宗步步紧逼。
直到被逼停至窗根,杨霞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身子僵硬,一动不敢动,徽宗手指便停在那妙峰,来来回回。
杨霞双眼凝定不动,紧咬了下唇,忍耐着。
徽宗的手,让杨霞倍感煎熬,黑玛瑙似的双眸顿失往日神采,一片黯然。
她被当朝天子给轻薄了,他想做什么?
徽宗不满于杨霞的反应,冷哼一声,手下力道加重,杨霞紧紧闭了眼,咬牙忍着他施加给她的无尽羞辱。
她居然敢藐视他的威严。
徽宗脸色愈发不好,抬手,扯落她腰带,杨霞惊凝了眉眼,惊唤:“圣上,不可以。”
……
连墨戈来的时候,远远看到有红衣女子伏在窗口,待近了,发现是杨霞,
疯丫头,这是要跃窗子?
连墨戈停步,喊:“杨……”
杨霞循声望过来,她什么也没看到,难道才刚是她幻听了么?
她明明听到连哥哥的声音。
“嘘——”章狄一把扯了连墨戈,闪到银杏树后,示意他噤声。
连墨戈微讶,章狄下巴抬了抬,大敞的窗扉,挤眉弄眼。
几个意思?
连墨戈挑眉。
“去不得。”章狄道。
“为何?”
“圣上此刻正在兴头上,大公子这时节进去,不是找骂么。”
连墨戈完全没给那方面想,就问:“圣上这会儿很忙?”
忙,很忙,忙到才没工夫召见你,章狄有些难以启齿。
连墨戈听到女子压抑的低泣声,好像杨霞在哭,连墨戈问:“哪个又惹她了?”下意识探头瞧了一眼窗口。
不期然看到了杨霞身后闭着眼,一脸享受的徽宗,连墨戈僵了一瞬,骤然转过身,脸上风云色变。
章狄知他看见了,好心提醒他:“大公子以后该改口遵声杨妃娘娘了。”
杨霞被徽宗宠幸,投缳自尽的消息传来时,闻人臻还在‘缕月云开’守着佟姜戈,乍闻此消息,亦是惊愣不小:“圣上宠幸了杨霞?”
鱼跃道:“是,就在刚刚。”这个消息绝对震撼。
闻人臻收了针,将被子给佟姜戈掖好,手指抚上她苍白脸靥,一脸忧愁。
鸢飞火急火燎闯进来:“少府君,杨杨霞刚刚投缳自尽。”
鱼跃惊看向鸢飞。
鸢飞点头:“消息确凿。”
闻人臻长眉深皱:“人救过来曾?”
“好在家仆发现及时,将人及时救下了,圣上貌似也听说了此事,觉得晦气,圣上业已摆驾回宫,至今对她没有任何封赏。”鸢飞道。
“鱼跃留下。”闻人臻瞥了眼,依旧昏睡的佟姜戈一眼,疾步而出。
闻人臻刚走,佟姜戈眼睛睁开了。
适值太裕陈家大奶奶曹氏突然造访。
大吉大利将人迎进来。
曹氏还在对她微笑着,那笑诡谲莫测,佟姜戈微微撇了头,心中震惊不已,这妇人突然来访,所为何事?
曹氏摘了一朵菊花在手中把玩,轻轻嗅了嗅,“佟掌媒可真是难得的闲情雅致呢,这缕月云开可真是景致一方独好。”
“婶子今日来,不会是专为赏菊吧。”
曹氏抬手理了理鬓发,答非所问:“此番,我是来拜谢佟掌媒大恩的。”
“婶子能否说的明白点。”
“芝儿已然辞去官媒录事一职,弃笔从戎。”
“陈芝投军了?”
曹氏点头:“这可都仰仗佟掌媒的功劳,如果不是佟掌媒,那逆臣之女也不会被芝儿生擒活捉,芝儿此番护驾立了功,圣上赏他一个游击将军头衔,日前已经前往府谷走马上任,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陈芝救驾,还立了功?”这是何时的事?
“佟掌媒可真是我们母子的福星呢。”
佟姜戈困惑的很。
在她昏迷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昏黄的烛火映照出了佟姜戈半边脸颊,那抹逼人的绝丽之色此刻被失却血色的苍白所掩盖。
是夜。
佟姜戈在凌捕头带领下,入了刑部大牢。
“佟掌媒不要待太久,一会儿就该换岗了。”
“我知道,谢谢你凌捕头。”
“佟掌媒客气了。”凌捕头送她到地牢,就避开了。
许是地牢中太过潮湿的缘故,佟姜戈捂着憋闷的胸口又是一阵猛咳,缓步前行。
“你来了。”属于女子低沉的声音自角落传来。
佟姜戈惊惶转身,就看见墙角的草堆里卧着一个女子,她重重的喘着粗气,似乎对于她扰了她的清梦很是烦躁。
“谁?”
被关在这里的女子豁然是留白。
留白脾气似乎很糟糕,这是佟姜戈的第一感觉。
“你来做什么?”留白低笑:“我利用你,刺君未遂,咎由自取,你又何必还来触这霉头。”
“我叫你滚啊,你聋了吗?听不到吗?”
佟姜戈道:“留白,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没人喜欢听我的故事,陈词滥调,无非是犯官之女,为父报仇未遂,如今深陷囵圄,还有什么好说的。”留白远远的站在铁栅栏处,浑身没有一块好皮肉。
也不知道是出于同情,抑或其他,佟姜戈走向留白。
光线很暗,佟姜戈看不清她的脸,她颤着伸出手去想扶她起来,不想碰到了她胳臂的伤口,留白一声吃痛轻呼。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想扶你起来,我没恶意的,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女刺客人人得而诛之。”留白仰天长笑。
“留白,我会设法救你。”佟姜戈在她耳边这样说。
“别白费心机了,我犯得可是谋刺天子之罪,没人救得了我,包括你,也包括他。”
“他?”
谁?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留白看向佟姜戈身后,忽而,笑了:“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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