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龄之唬了一跳,急甩手,美少年握得她手紧紧的,就是不放,郑龄之急道:“公子快松手。”
“为什么啊?”
“大街上人多眼杂,你这样,真的不好。”
“我不管,我喜欢,我就要跟姐姐好。”
郑龄之颇感无力,这位公子怎么看都比她大了不少,好似心智有点问题,张口闭口叫她姐姐,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也没个随从跟着,这样很危险。
郑龄之说:“呐,看见对面那家客栈没?”
美少年点头。
“你刚刚就是从那里来的,紧了回去,别让你家人担心。”
“不要,姐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绿纹攥了拳头:“松手,听到没,信不信我打爆你狗头。”
美少年惧怕绿纹,躲在郑龄之身后寻求庇护。
郑龄之见他心智未开,一时也没了主张,倒是绿纹变戏法似的,手里多了颗糖果,软声软气道:“乖啊,你要听话,我就给你糖果吃。”
美少年见了糖果,总算撒了手:“哇,我要吃,我要吃。”
“大少爷,夫人正四处找你呢。”有家仆寻了出来,警惕的目光望向郑龄之和绿纹,看见美少年手中糖果,露出狐疑眼神:“大少爷快跟我回去,夫人遍寻不见大少爷,正发脾气呢。”
听说他娘发脾气了,美少年眼神一怵,“那我们赶紧走吧。”
“这些不明之物,吃了会肚子疼。”家仆夺了美少年手中糖果,丢至路边。
绿纹哎了一声,郑龄之道:“算了,我们走吧。”
“我的糖糖。”美少年蹬蹬蹬跑过去将糖果捡回来,身上擦擦,回头,欢欢喜喜跟她招手:“漂亮姐姐,我以后找你玩,要怎么找你呢。”
“大少爷紧了随我过去,夫人都等急了。”家仆催促。
“哦。”美少年被家仆拉着进了客栈。
“走吧。”郑龄之上了马车,对车夫道:“去隋堤,观澜别苑。”
“小姐,那公子这里好像有问题,可惜了一张如花似玉的美人脸。”
“如花似玉是形容女人的。”
“呵呵,我的意思是他长得还行,就是没长脑子。”
“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出门在外千万小心,当心祸从口出啊。”
“哦,绿纹记下了。”
郑龄之掀起窗帘,美少年还在望着这边,在他身边,坐在轮椅上的羸弱少年,顺着美少年视线望了过来。
“怪可怜见的。”一痴傻,一残疾,郑龄之叹了一声,落下纱帘。
“小姐就是个菩萨心肠,你看他穿金戴银,就知他家里殷实富足,他哪里就可怜了。”
郑龄之戳了绿纹额头一指头,“你呀,多早晚吃亏在你这张好事的嘴上。”
绿纹摊开掌心:“小姐要吃糖吗?”
“你吃吧,别多吃,吃多了对牙口不好。”
“哦。”绿纹点头,将糖果又收了回去。
马车抵达观澜别苑,绿纹扶了郑龄之下马车,猛摇郑龄之胳臂:“小姐快看。”
郑龄之不解,问:“什么?”
绿纹手指屋顶,说:“那两人站在屋顶上难道都不热的吗?”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是不是缺心眼啊。
“鸢飞!”
好鸢飞对峙的另一个又是谁?
鸢飞看见郑龄之,眉头一皱,她怎来了?
“郑二小姐有事?”鸢飞纵身落地,拱手打揖。
原来她便是二小姐。
段鉴随后跃下屋檐,有样学样:“段鉴见过二小姐。”
郑龄之点点头,只问鸢飞:“我大哥可在里面。”
鸢飞知道瞒不过,点头,说:“在。”
“带路。”
鸢飞领了郑龄之进去。
“世子就在里面。”鸢飞停在中门,再不肯多迈一步。
“谢谢。”
郑龄之提步进了中门,都到了西厢门口,思及上一次的尴尬,她并没有急着进去,转身下了石阶,看向段鉴,声音不高不低道:“你叫段鉴?”
“是的,二小姐。”
段鉴等着下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段鉴一脸莫名,她怎么不接着问了?
笨蛋。
郑二小姐那是跟你说话吗?郑二小姐那是给屋里那二个示警,告诉里面的人,她来了。
鸢飞转过头,再不看这边。
西厢门开了,鱼跃托了盘子,低头出来,盘内放了一只空了的药碗,看见郑龄之,墩身一福,唤声:“二小姐。”
鱼跃低头快步走了。
郑龄之盯着鱼跃背影瞧了一会儿,这丫头是叫鱼跃吧。
绿纹奇道:“她脸红什么?女人看女人,也会脸红么?”
还能因了什么,肯定是她那花心大哥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撩拨了姑娘家的一颗芳心呗。
郑龄之嗅到浓郁的药草味,推门进去,“大哥身子不适,也不告诉我一声,过分了啊。”
郑筱之歪在躺椅,一脸不耐:“我跟你说,短期内我不会回去的,天王老子来也没用。”
“臭德行。”
郑龄之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郑筱之问。
“回家。”
“我的意思是,你一个姑娘家,别没事到处乱跑,不安全,我让段鉴送你回去。”
郑筱之生怕她没事又去找佟姜戈,荀校尉不在,龄之最好的姐妹就剩下一个佟姜戈,她要去了佟家,不就全露馅了。
果然,知妹莫若兄。
郑龄之道:“有日子没见阿姜,我去瞧瞧她,然后就回去了,不会在外面滞留很久的。”
“不准去,一天到晚给媒婆家里钻,你知道外面都怎么说你的?”
“大哥今儿很奇怪耶。”
“有吗?”郑筱之摸摸鼻子,偏过头,看向窗外。
郑龄之盯着他瞧了一会儿,说:“大哥有事瞒我。”
“没有。”
“有,大哥一定有事。”
见她不依不饶,郑筱之哎呀一声,捂着腰上的伤:“好了好了,我也不瞒你,我给人刺了一剑,所以,暂时还不能回去,我娘,你二婶那人嘴碎,一天到晚叨叨个没完,我伤没养好,早晚让她给烦死,故而,在这里图个清静。”
郑龄之惊问:“哪个伤了大哥?居然下这等狠手?”
“嘘,你小点儿声,不打紧,我故意装的很严重。”他赖在这里,一为取得至秦谅解,二为得到鱼跃芳心,至于三嘛,还就是他跟龄之说的那个理由,嫌家里太闹。
金翅那几个一天到晚为了他争风吃醋,他实在不想回去凑那热闹。
“哥哥是瞧上某鱼了吧。”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