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移神炼魂

祝山海忽然止住了身形。

简良、温凉亭、江小顺、时怜亦停下了脚步。

祝山海转过身,面对自己手下的四位天王,眼中杀机剧盛。

四位天王暗呼情况不妙,一齐单膝跪地,低下脑袋。

祝山海道:“江小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帮主?”

江小顺闻言抬起头直面祝山海,只见祝山海面带狰狞之色,知道他已经动了杀心,赶忙俯下身躯,道:“在小顺眼里只有您一位帮主,小顺对您素来是忠心耿耿,万死不辞!”

祝山海冷哼一声,喝道:“那你先死一个我看看!”

江小顺内心奔涌过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蓦地只觉得一股凌厉至极的气场袭来,催生出一道幕天席地的强大吸力,正将自己拉扯向祝山海跟前。

江小顺明白祝山海已然发动了轮回手,自己濒临危如累卵的境地,于是运足十成功力,拼一死以求自保。

可祝山海的轮回手之威已直逼公羊夺,岂是江小顺一人螳臂当车所能抵抗得了的?

一瞬间,江小顺已被轮回手之力吸到了祝山海的跟前,祝山海闪电般出手狠狠抓住他的咽喉,霍然又一举将他硬生生从地上提起。

江小顺身材本高于祝山海,此刻却被他掐住咽喉擒在半空,委实映衬出祝山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作风。

祝山海恶狠狠盯着江小顺的双眼,咬牙切齿道:“你要眼里还有我这个帮主,我要你杀那姓裴的小子,他为什么还活着?”

江小顺双脚离地,悬于半空,两眼暴突,面色绯红,根本说不出话来,更别提作出反抗。

但是他心里明白,祝山海忌讳的其实并不是裴延空没有死,而是他遵照公羊夺的旨意却冒犯了祝山海的权威。

祝山海一方面对自己的这位师兄满怀敬畏,一方面又不愿意在手下面前折损威严,正是这种异常矛盾的心态,才使得他现在要杀江小顺泄愤。

“帮主,求您饶了小顺这一次吧!”一直跪着的时怜突然起身,正要冲向祝山海的跟前,却被一旁的温凉亭一把拦下。

祝山海瞥了一眼满脸惧色的时怜,以轻蔑的口吻道:“怎么,心疼他了?”

江小顺和时怜其实是一对爱侣,只不过鲜有人知。

时怜正要开口替江小顺继续求情,祝山海嘴角却挂出残酷一笑,手里劲道一吐,霎时便捏碎了江小顺的咽喉。

江小顺面如死灰,软趴趴地摔在雪地上,已然气

气绝身亡。

时怜痛心疾首,泪如雨下,扑过去扶起江小顺的尸身,呼天抢地。

简良和温凉亭把一切看在眼里,均是默然不语,心思复杂。

祝山海看了一眼时怜,对简良和温凉亭道:“我们走!”

三人撇下时怜,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良久,时怜拔出了江小顺背着的壮思剑,毅然把剑一横,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一口殷红的鲜血洒落在雪地上,裴延空只觉得自己差点就要昏死过去。

普甲扶稳他,悟天探出一手替其把脉,然后道:“不妙,想不到以曾宗主的先天真气,竟也压制不住你体内的剑伤。”

裴延空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之前便武功被废,身负重伤,如今更遭受江小顺的剑气侵袭,“烈火焚天”的狂猛剑气在体内以燎原之势造成伤害,即使曾鼎风以先天真气压制,也很难保住已是强弩之末的自己。

刚从玉珠峰上下来,风雪渐大,转瞬已是铺天盖地的势头。

裴延空已是毫无内力的凡人,正是奔波之苦和恶劣环境,令曾鼎风的先天真气逐渐消散,失去了压制伤势的作用,再度教裴延空一脚踏进鬼门关。

悟天回望,玉虚峰立于遥不可及的远方,知道此时即便再返回去找曾鼎风,裴延空也绝对撑不到那一刻的。而自己亦是内力荡然无存,普甲和吕音霸也不曾练过正宗的内家功法,无法帮助裴延空疗伤。

时间正一分一秒带走裴延空的生机。

风雪漫天,只留下无止境的绝望。

这时,吕音霸喊道:“大师,这边地下有一道深沟,我们不妨下去避避风雪,也好令裴少侠躺下休息。”

只见吕音霸发现的是雪地上一条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狭缝,而狭缝下面的冰层中似乎存在着一个很大的空间。

吕音霸走在前方探路,五人从狭缝中钻进冰层下的空间。这是一条横亘在地面下的深沟,南北走向,绵延数里,一眼都望不到边,尽头漆黑一片。

外面风雪大作,五人只能暂时栖身于此。

裴延空艰难地躺下身躯,一阵前所未有的寒冷袭来,已令他的手脚逐渐冰冷麻木,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他心里却异常清楚,知道自己的生命力已经流失殆尽了。

悟天又替他把了一次脉。

普甲和吕音霸却不敢再问悟天把脉的结果了。

人之将死。

裴延空咳出了一口

鲜血,无力地睁眼望着上方的冰层,想不到刚得知自己的生父是直岩以及兄弟是白墨,竟然就要面对死亡了。

残酷而永恒的死亡。

“阿弥陀佛。”悟天在一旁凝视裴延空,转而又望向春秋,忽然像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眼中闪过从犹豫到坚定的目光,然后对普甲和吕音霸道:“你二人现在速速去上面替老衲护法!”

“师父?”普甲眉头一皱,表示疑惑。

悟天微笑道:“裴少侠武功被废,而为师正当在修炼‘移神炼魂**’,或许这就是属于他的缘分了!”

普甲闻言先是一惊,然后也对悟天回以微笑,便领着吕音霸去往外面护法。

普甲这下完全明白悟天的良苦用心了。

悟天以“移神炼魂**”将自己毕生的功力封锁在春秋的身上,原本是打算经过淬炼以后再吸回自己体内,以达到使功力更为精纯的目的。现在为了拯救裴延空,悟天准备再一次施展“移神炼魂**”,正是要将自己的功力从春秋身上转移到裴延空体内,届时裴延空不但可以保命存活下去,更能拥有悟天的全部功力!

最巧合的是,“移神炼魂**”被注入的一方必须是没有丝毫内力存在的身体,所以即使白光明或者金光、宝象夺去春秋,亦没法霸占悟天的功力,而现在的裴延空偏偏就被祝山海废掉了全部的武功,所以悟天说这是属于他的缘分了。

可以说,是悟天将自己的毕生修为都奉献给了裴延空。

想不到裴延空这次竟能绝处逢生,而且因祸得福,否极泰来。

裴延空睁开双眼,意外发觉自己竟还没有死。然后他慢慢在恢复知觉,但是恢复之后的情况却是比死还难受。

五脏六腑之中正有一股炙热无比的气息在流动,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在体内循环往复地焚烧着。

裴延空只觉得连自己的双眼都要喷出火来。

裴延空还没有恢复行动的能力,只能平躺在那里,任凭体内的烈焰焚烧。

他此时仿佛一块烙铁,周身的空气竟也像被点燃了一样,身上的汗水一钻出毛孔便立即蒸发,委实煎熬至极。

悟天修炼的内功至阳至刚,更何况是他毕生修为的凝聚。裴延空陡然间接受他的全部功力,身体自然是万般的不适应。

在这无比的痛苦中煎熬了不知多久,裴延空渐渐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他忽然猛地拔身跃起,根本也不看自己现在身处何地,落地便再也忍受不住体

内烈焰焚身之苦,一头往这地下深沟的深处奔跑而去。

裴延空宣泄着体内的一股狂暴真气,也幸亏这里的深沟绵延不断,存在足够的空间给他飞奔。

就在裴延空身形如风之际,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处寒潭,而寒潭边赫然正坐着一位风情万种的曼妙女子。

裴延空只觉眼内喷火,根本就看不清这位女子到底是何人。

不是别人,正是被祝山海抛弃在这的超凡帮天王“恶娇娘”时怜。

裴延空此刻也无心辨认对方身份,却隐约见到时怜身上极具诱惑力的轮廓,风姿绰约的娇躯无限动人,直教早已神志不清的裴延空**顿生。

在这密闭的空间里,裴延空和时怜面对着面,仿佛整个宇宙中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裴延空霍然生出一股强烈的**,要将眼前的曼妙女子压在自己的身躯下肆意占有,这一瞬间便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直朝着时怜扑去。

时怜本是天性放荡的江湖女子,然而爱侣江小顺才刚刚被祝山海杀死在自己眼前,尸骨未寒,此时根本无心放纵。面对野兽般扑向自己的裴延空,霎时挺起一剑就刺过去。

正是夺自裴延空的壮思剑。

时怜位列超凡帮的天王,武功自然不凡,然而如今的裴延空身怀悟天的毕生功力,岂可同日而语?

这一剑原本速度极快,但在裴延空看来简直慢到不行,他猛一挥出右掌,便击飞了时怜刺来的壮思剑。

壮思剑飞出去直插进高处的冰层中,时怜不由发出一声惊呼,而呼声未止,裴延空就已经一举将她压下,紧贴上了这具诱人的**,狂吻已如同雨点般落下。

裴延空刹那间发觉自己体内的至阳至刚之气,一遇上时怜的至阴至柔之气,二气就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下一刻裴延空便宛如一匹脱缰的野马,马不停蹄地奔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欲念。

而时怜亦觉得自己像是一匹骏马,只不过专供裴延空骑策享用,一开一合间,尽享交欢缠绵。

仿佛无边无际的大地上,正降下一场酣畅淋漓的雨露。

阳极生阴,阴极生阳,阴阳交合,生机无限。

当人类最原始的快感流入时怜的四肢百骸间时,她对裴延空的暴行再也怀恨不起来,连连发出勾魂夺魄的娇喘,反反复复地迎合着。

裴延空更是肆无忌惮,压着她柔若无骨的身躯,贴着她晶莹如玉的肌肤,无穷无尽,难舍难分,巫山云

雨,魂游天外。

良久,裴延空发出一声长啸,这才离开了时怜的诱人躯体。

时怜只感觉那一瞬裴延空的无尽元阳,随着他的宣泄,如同汹涌澎湃的怒潮,直贯入自己的体内。

所有的天崩地裂、海沸山摇,至此归于平静。阴阳汇聚成太极,返璞归真。

裴延空终于清醒过来,望向身边**过后的时怜,露出一脸复杂的神情。

他满怀愧疚,待要开口说话,却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时怜也默默凝视着他,伸出食指,挡在了裴延空的双唇前,道:“什么都不必说,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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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善解人意的时怜显得格外惹人垂怜,裴延空看在眼里,只觉得体内再次升起一团炙热的烈焰,一时心中如同正在被千万只虫蚁啃噬。

裴延空**复燃,却深知不能一错再错,忽然纵身跃起,一头扎进身旁的寒潭之中。

寒潭中冰冷的潭水霎时淹没过裴延空的身躯,刺骨的寒意令他冷静下来,恢复理智。

裴延空沉潜在潭底,脑海中蓦地竟浮现出一副副生动的画面。

起初是一位满面虬髯、眼神如刀的狂放汉子,正在对一名颇具姿色的女子施暴。然后狂放汉子背上一柄杀气重重的钢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女子,而女子却挺起大肚子怀孕了。而后女子无依无靠,一个人艰难地度过了怀胎十月,产下一对双胞胎男婴,却又被狂放汉子回来强行夺走。女子在争执中撕扯开了狂放汉子的衣襟,露出了胸前“天狼啸月”图案的刺青,最终女子含恨而逝。

裴延空并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脑海中会浮现出如此残酷的画面,但是他很清楚这正是他和白墨的由来。

正如先前白墨脑海中浮现出直岩风霜雕琢的面容一样,这都是直岩留在他两个儿子灵魂深处的一缕精神印记。想不到直岩刀法如魔,竟已修炼到了精神的层次。

随着裴延空和白墨日后功力的提升,他们的精神修为也会一并精进,而直岩留给他们的精神印记也会逐渐展现开来。其中包含着直岩的人生回忆,他的喜怒哀乐,也有他对武学的经验感悟。就仿佛自己的脑海中住着一位曾经的天下第一刀客,实在是弥足珍贵、用之不竭的精神宝库。

然而裴延空却深深鄙夷和痛恨直岩对他母亲施暴的罪行,又联系到方才自己对时怜做了同样的事情,难道真的同曾鼎风和悟天所担忧的一样,自己继承生父直岩的血脉,亦背负上劫煞亡神的命数,竟要走上“寒锋”直岩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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