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萝面颊上那朵绯云颜色更深了,臊得不得了,嘴上却犟道:“谁说是红豆?你猜错了!”
文冬青也不等她开口,兀自将东西揽过来,然后笑着将盒子打了开。贰.五.八.中.文網立刻,一股子浓郁的红豆香味伴随着腾腾的热气,就在空气中散开。
洛萝羞恼不已,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般。心里却暗暗骂了起来,这文冬青实在是个老狐狸,晓得她一定会送些东西回报给他,他自个儿面上不说,却偷偷遣了小厮“仿佛无意”的告诉穆飞飞说他最爱的是红豆羹。
他猜的准得很,飞飞都这般说了,洛萝又如何不会做。文冬青再借此让洛萝明白这不是他的意思,而是她——洛萝她自己的心意。
若是没有心意,如何会向穆飞飞打听他喜欢的东西?
若是没有心意,怎么会知道他喜欢红豆羹之后二话不说的就做了出来?
美人含羞,实在是一副让人赏心悦目的画作。文冬青用汤匙舀了一勺,略微尝上一尝,见洛萝眼巴巴瞧着他,仿佛在等着他表扬一般,便笑道:“红豆的味是淡了些。”
洛萝作势要收回那盒子,瞪着他,气道:“既然嫌弃,就不要吃了!”文冬青却护着东西不让她抢,看来像个小孩子一般,朗声笑起来:“在下倒觉得,这里面萝儿的心意,就是比红豆还美味千倍。匆匆就去了。
洛萝想到洛峥此前的千叮万嘱,让她千万不要和文冬青接触,不免又恨又疑。
这文冬青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不能和他接触?还有既然不能和他接触,洛峥就该禁止文冬青来洛府的,可是文冬青又在洛府来去自如的。实在是奇怪得很。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洛萝实在是没力气胡思乱想了,瘫在床上难受不已,好在飞檐也带着医女匆匆回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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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医女看了看她的脸,又替她摸了摸脉,问了几句。面上没有太多焦急之色,约是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好医的病。洛萝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我这……是不是中毒了?”
听她沙哑着嗓子这么一问,医女愣了愣,本来淡定的脸色就收了去,噗嗤的笑出声来:“姑娘,您是话本子看多了罢?怎么可能动不动就下毒害人的?更何况,只害你的脸,别人是图个什么呀?”
原来不是中毒。
洛萝和飞檐都松了口气,飞檐拍拍胸脯,道:“那就不是文公子的锅了……大夫,我家小姐这到底是什么病呀?”
医女笑道:“方才听姑娘说了许多,我想,姑娘该是食不得红豆,好生休养个几日,我开个方子,你乖乖用了便是。”
听到医女这么说,主仆两人都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洛萝也觉得虽然脸上还痒痒的,但是不那么难受了。不过没等她们两个彻底放心呢,医女话锋一转:“只是……”
洛萝这就心又悬起来。
医女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皱着眉:“这癣症能发成您这样,我倒是第一次看见。”
飞檐快言快语道:“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
医女摇着头,道:“姑娘这发作出来的病症,比我把的病症严重许多。”她又想了好一会儿,弄得洛萝和飞檐二人面面相觑,糊涂得不得了。半日后,医女才缓缓道,“姑娘这皮肤,看起来是极好,只是……”她招手让飞檐过来,道,“仔细看的话,便觉得姑娘是个剔透的人儿,你瞧,这皮肤薄的……”
飞檐捂着嘴不吭声儿了,生怕说错一句话。
待送走了医女之后,飞檐才忐忑不安的在洛萝旁边坐了下来,替她掖好被角,愣愣道:“小姐,难不成是因为……用了那?”飞檐后面的话没说,对洛萝努了努嘴,示意梳妆台上的东西。
洛萝和她想的一样,曾经云瑶的话在耳边翻来覆去的回响着。
“你知道么,人的皮肤是会不停的生长的,在外面生成一层又一层的表皮,虽然可以保护肌肤,但是如果这些表皮越堆越厚,就会让皮肤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飞檐见她沉默着不说话,估计心情是差到了极致,也不晓得怎么安慰她,抓耳挠腮了半天,才憋出来干巴巴的一句:“大小姐,奴婢糊涂了,你说云姑娘她……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奴婢瞧着她曾经汗水涔涔的帮您熬药膳,云姑娘那云洛坊也挂了大小姐您的名字,平日里您有个什么事儿,云姑娘来府上便特别勤快……还有、还有您无聊的时候,她会给您讲故事……”
飞檐本来想安慰洛萝,如今说了一会儿,却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又道:“云姑娘对您的好不像是假的,而且,咱们和云姑娘又没结什么梁子。若说她没安什么好心,奴婢实在是不信。”
洛萝脑袋也是乱的。想想药膳,又想想从云瑶那里带回来的美体膏,心里不停的寻思着,若说云瑶有害人之心,那特意调养好一个人身子又是为何。若说她没有害人之心,这美体膏的事儿怎么能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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