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外面仍旧下着雨,只不过雨势渐渐变小了些。
街道上的一家酒楼里,零零散散的坐着一些吃饭喝酒的人。其间薛景怀正歪坐在一桌旁喝酒,桌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各色酒壶,只见薛景怀一头扎在一堆酒壶里,左右手各执一酒壶,面红耳赤,看上去似乎已经喝醉了,嘴里却还是不断的叫嚷着。
“来人,给我再上一壶酒……”
那跑腿的听薛景怀又喊叫着要上酒,无奈的看看掌柜,正要等掌柜的意思,却见掌柜的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去送酒。
这时林归羽找到酒楼,四处看了看,一眼就瞥见薛景怀一人坐在桌旁喝的酩酊大醉,却还在叫嚷着要酒,遂抱着胳膊撇了撇嘴,悠悠的朝薛景怀那边走了过去,随即坐在了薛景怀对面。
“我让你拿酒呢?”薛景怀还以为来人是给他送酒的,却又见那人两手空空,便眯着眼对林归羽喊道。
“薛景怀,别喝了,快跟我回去!”
薛景怀听这人声音似乎有些耳熟,遂努力睁开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林归羽,一看到是林归羽随即微怒道:“怎么又是你!不是叫你别管我!你给我滚!”说着将身子一歪,背对着林归羽又拿起一酒壶自顾自喝起来。
林归羽见薛景怀喝醉了还不忘生自己的气,又是好气又是想笑的。
“对啊,就是我!怎么?你叫我别管我就得听你的啊,我偏不滚,你能怎么着?”林归羽故意扬高声音对着薛景怀喊道。
其实林归羽就只是想逗逗喝醉的薛景怀,却不曾想薛景怀听到林归羽说这话似乎真的生气了。
“好!你不滚,那我滚!”薛景怀说着便晃悠悠的站起身要走。
见薛景怀要倒不倒的样子,林归羽忙上前去扶,却被薛景怀一把推开:“滚开!”
见薛景怀已经拎了个酒壶晃荡着走了出去,看着满桌的酒壶,林归羽只好无奈的掏钱给薛景怀付账,喝这么多酒,又得花不少钱,这薛景怀还真是大手大脚,不亏是个少爷,林归羽虽然心里抱怨着,却还是掏了钱付完账赶忙去追薛景怀去了。
林归羽跟在薛景怀后面喊他,薛景怀只当没听见,走一步路喝一口酒,身体时不时还左摇右摆的,让人感觉下一秒似乎就要栽倒在街头。
果然,薛景怀忽然被一个小石子绊到,一个跟头载到地上,却还将酒壶紧紧护在怀里。
“还好还好,还没洒!”薛景怀连忙坐起检查酒壶,说着便仰起头又准备痛饮一口。
林归羽见状上前一把夺下酒壶道:“好了,别喝了,你看你都醉成什么样了!”
薛景怀见林归羽抢了自己的酒壶,又一把将酒壶抢了回来,随即怒道:“你真是烦死了!我喝个酒跟你有关系吗?多管闲事!”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你不必这个样子,因为今天我那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在意。”
薛景怀听罢随即冷哼了声道:“我不生气,其实你说的很对,我就是没本事,我连我舅舅都救不了……”说到这,薛景怀喉咙似乎卡了一下,顿了好一会儿又紧接道:“还有我爹,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哪里!”说罢又喝了一口酒接着道:“你知道吗?我今天看见孟长泽,却要躲在薛礼身后,我……我他妈真是什么都做不了!”
看到薛景怀这般自责的模样,林归羽忍不住走上前去,拿下薛景怀手中的酒壶安慰道:“起码现在你还活的好好的,你忘了,玄音门还等着你去拯救呢!所以无论如何,你得振作起来!”
薛景怀抬眼看着林归羽,眼里闪烁着泪光:“玄音门?我可以吗?”
林归羽一把搭在薛景怀的肩上微笑道:“我相信你,你可是薛景怀啊,你可不能让别人瞧不起!”
薛景怀笑了笑,红着眼看着对面的林归羽,忽然喊了声“林归羽……”
林归羽:“怎么了?”
“我……我……我想……说……谢……”一语未完,薛景怀便向前倒去。
林归羽一把接住薛景怀,舒了舒眉,随即感叹道:“没想到喝醉的薛景怀还挺会说人话的嘛!”遂背着薛景怀回客栈去了。
天师门大堂里,孟长泽正背对着大门负手站定着,似在思考些什么,不一会儿只见孟兰开门进了来。
“不知义父传孟兰何事?”
孟长泽背对着孟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见孟兰来也并未转身,只负着手说道:“你前几天是否去了永安?”
听此孟兰身形微微顿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必是孟长泽派人在监视孟兰的行踪。
“是!”孟兰倒也回应的爽快,只是微微有些紧张。不等孟长泽开口,孟兰又回答道:“孟兰听说永安祠庙闹邪,所以带了几位师兄弟前去探查情况。”
“我倒也不是想说这个。”
孟兰听此心脏“咯噔”了一下,不是这个,那又是什么,孟兰仔细回想着自己还做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通。
孟长泽随即道:“我找你来其实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孟兰一听孟长泽终于开口,忙收起思绪,不免又有些紧张起来,忙欠身道:“孟兰不知犯了什么禁忌,请义父指示!”
孟长泽听此笑了一声,这笑声似在震慑又似在安慰,随即转过身,往前缓缓走了几步道:“孟兰啊,你最近是不是与清云门的人走的过近了些?”
孟兰心道原来是这事,细想自己的确最近在永安与清云门的人有所接触,随即应道:“孟兰知错,孟兰以后会与清云门的人保持距离的。”说着将身子俯的更低了。
孟长泽扶起孟兰:“你也不必紧张,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只要你心里有数就好!”
“孟兰知晓!”
孟兰虽为孟长泽的义女,但孟长泽为人向来是叫人琢磨不透的,即便是孟兰跟了孟长泽这么些年也难免要惧他几分,而孟长泽此人表面看起来温和慈善,实则对人有极强烈的控制力,所以孟兰平时也不免会受到孟长泽的种种牵制,因而孟兰对孟长泽说的话也只有言听计从,不敢有所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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