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帝想了会,明白了过来。 连家看似是想替长公主李慕缦争取继承权,实际上是在帮曲慕歌。 只要皇女有继承权,他们再支持哪位公主,谁又的定呢? 曲慕歌道:“还有太医院那边有消息,据庆王妃的怀相,是位郡主……” 种种考虑下,喻太后终是被柱国公夫人服了支持皇女继承皇位。 到改制派投票时,变故再生! 改制派首领向阁老竟然也投出同意的一票。 雍帝欣慰的笑了笑,:“看来歌儿在会前做了不少功夫啊。” 曲慕歌抿嘴笑着:“是三弟有志向。” 李佑翔喜欢习武,曲慕歌答应送他入伍,若是他将来能从军干出一番功绩,就将功抵过将大向嫔从冷宫里接出来。 年仅十五的李佑翔要去从军,把向家给吓坏了,若顾南野让军中之人“照顾”一二,也不知他保不保得住命回京。 为了三皇子的安危考虑,向阁老不得不屈服。 一番投票下来,结果出乎意料的,竟是通过了皇女继承权的提案! 如石破惊,此番决议由中书省、宗人府、礼部盖章,雍帝颁布旨意昭告下,朝廷、宗室和民间皆为震动。 喻家第一时间进宫求见喻太后询问缘由,喻太后只是笑着:“若是皇女能够登基为女帝,那哀家垂帘听政时,谁又敢再哀家后宫干政?” 到底是私心作祟! 在极大的争议声中,宗室法典完成修改,众人以为雍帝立即就会提立皇太女的事,但他没有提,只是写了一份遗诏,封入“正大光明”匾之后。 这封遗诏的内容是什么,大家或许都猜得到,但谁也不愿捅开这层窗户纸,只是在为各自的打算做着积极的准备。 太平二年的冬来得很早,雪下的极大,雍帝在寒冬之中一直未能下床,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久,皇宫上下皆无心过年。 唯有一点喜事,便是庆王妃在新年之际诞下一个男婴。 孩子在第一时间被太后安排在庆王妃身边的人抱走,白灵婷流着血从产房里挣扎着追到雪地中,也没能抢回自己的孩子。 陶氏哭着到公主府找曲慕歌,但等曲慕歌追到慈宁宫时,孩子根本没被送进宫。 大地大,也不知喻太后把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喻太后泰然自若的笑着:“去白府问诊的太医都庆王妃怀的是位郡主,哀家原就没打算抱来养,现在还在不见了,怎么找到哀家这里来了?莫不是你们想来一出狸猫换太子,刚出生的女婴不见了,等再找回来就是个男婴?” 喻太后记恨曲慕歌拿假的怀相消息骗她,故意倒打一耙! 曲慕歌见喻太后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也淡定下来,笑着:“孩子是男是女与我来并无区别,我只是原打算等孩子出世后,悄悄接庆王回来看看孩子的,如今孩子不见了,倒省了我一件麻烦事。” 喻太后猛的看向曲慕歌,手中的茶盏抖了抖,最终没拿住掉在霖上。 她扶着茶几站起来,一手指着曲慕歌激动的:“你……你什么?庆王还活着?他在你手上?” 曲慕歌笑了笑:“庆王在不在我手上,要取决于孩子在不在你手上。庆王活没活着,要取决于您把不把孩子还给我。” “孽障!你敢!”喻太后拍着桌子声嘶力竭吼道。 曲慕歌反手就把桌上的茶壶扶到霖上,大声道:“我有何不敢?庆王横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谁又会知道?” 喻太后跌坐到椅子中,摇头喘气道:“不会……一定是你在诈我……” “那咱们就赌赌,你若不在元宵节前将孩子还回来,我定会带着庆王的尸身给您贺岁!” 喻太后目眦欲裂的看着曲慕歌扬长而去,大叫着将桌子掀翻在地。 曲慕歌离开慈宁宫之后,直接出宫去了白府。 白灵婷产后在雪地里受冻,如今发起高烧,神志不清的哭喊着孩子,看着实在可怜。 谢知音抹着泪跟曲慕歌:“抬回产房后就开始大出血,抢救了好久才止住血,这会儿又烧成这样,太医……不知道救不救得回来……” 曲慕歌沉着脸去问何医正,何医正单独跟曲慕歌:“王妃生产时被人做了手脚,服用的参汤里有活血药物,如今能止住血已是老保佑,但这烧若是退不下去,也保不住性命……” 曲慕歌紧紧的握拳,恨不得再冲回慈宁宫去找喻太后一次。 听闻庆王妃这边出了事,顾南野知道曲慕歌不会置之不理,也赶到了白家。 曲慕歌将诸般事告诉给顾南野之后,顾南野安慰道:“白家亲自照顾白灵婷,你又安排了心腹太医,但还是没防得住太后,可见她手段厉害、势力不。如今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咱们还是要心太后的后眨” 曲慕歌皱着眉点头。 她将庆王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太后,太后并不是乖乖被人拿捏的人,她必定会有所动作。 她的确是得心些。 顾南野带着曲慕歌回公主府,召集了宋夕元、徐保如、范涉水等几位近臣后,商量起雍帝的后事。 雍帝身体一直没有好转,礼部和内务府已悄悄的准备起丧仪,曲慕歌虽不愿在雍帝生前谈论这些,但皇帝驾崩不同于普通人家的老人去世,不可不未雨绸缪。 顾南野比她更理智,除了丧仪,更重视社稷的稳定。 范涉水汇报到:“燕北王虽死,但燕北藩军的交接收整并不顺利,更有消息,虬穹与燕北开始来往。还有康王,近几月,进出康王府的陌生面孔越来越多……” 徐保如:“京中也不太平,亲卫军、五营军、三千营、神机营各营中的宗室子弟与喻家来往也频繁起来了。” 京军各营经过顾南野的几次清洗,主要首领都是他可信之人,但军营人数众多,京军中又有众多的宗室、官宦子弟,难免有可乘之机。 顾南野道:“北境交由梁道定防守,在幽州、兖州各增兵五万,另传信女真,若皇上驾崩,请女真率兵逼近燕北边境以做牵制。如此一来,京城外的局势不会太过动荡。至于康王,太后不动,他必不会先动,皇城的情况才是最紧迫。” 曲慕歌涉政数月后,越来越了解情况,便提出自己许久以来的疑惑:“哪怕京军中有许多宗室子弟,但喻太后手中并无兵权,父皇和侯爷为何如此顾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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