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擦掉脸上的血迹,抬脚走到若曲道人前方,面露恭敬。贰伍捌中文
此时,若曲道人也从两个天灵根的喜悦中脱离出来。那十七八岁的皮相,端得一副庄严的模样,倒是叫季清忍不住发笑。
绿光悠长,不稍多久,若曲道人放下手,语气有些怪异:“季清,冰系天灵根,根骨中品。”
冰系是什么?金木水火土中,水系衍生的变异灵根,修行速度比那五系快些,当是可遇不可求。然,剑修除了灵根悟性,最重要的便是根骨了。根骨下品的修士只能走法修一途,中品才堪堪能修习剑道。
季清根骨本也可到达上品,只可惜先天不足,在娘亲腹中落下毛病。
只是单凭季清的冰系天灵根,剑宗之人便不会坐视不管,虽说有些困难,但这先天不足还是能够补救的。
宗主大笑,赞道好!好!好!
剑宗这次三个天灵根,何愁后继无人。
若曲道人对着最小的师弟若寒剑修说:“未曾想这灵根也和你一模一样,倒是有些师徒缘分。”
若寒剑修寒冰一般的脸,微微有些融化,他说:“根骨之事,你还要为她操劳一番。”
季家的那些糊涂事,若曲道人是听说过的,却没想到这小姑娘有如此心性,瞒着自己的冰系天灵根。不过也是因为瞒了下来,季清才能活到现在吧。
宗主叹道:“季家糊涂。”
谁说不是呢,这冰灵根怕是恨上季家了。
宗主对师弟们说:“灵根测完,各位师弟便去挑个和心意的徒弟。”
这可犯难了,季清的去处到简单。贰.五.八.中.文網人家灵根与自家师弟一样,这心性看来也是和若寒相配的,到了忘情峰也是极好的。只是剩下的两个天灵根便不好处理。
五位峰主一位宗主,皆把视线落在台下的小童身上。
众人一致先略过秦慕涯和佘筠。
撼石峰峰主若决剑修先开口了:“季放,可愿入我门下?”
剑宗门人都知,撼石峰那群剑修都是一群糙汉子,典型的好骗不会说话。选了季放倒是奇了怪了。莫不是看中了季放不会说话,峰主们腹诽。
季放上前行礼,小孩稚嫩白皙的脸,对上若决剑修粗狂的模样,颇为喜感。
“弟子愿意。”
说罢,若决剑修提着季放便御剑走了。若决倒是不想那两个天灵根,那两个少年的道和他差了十万八千里,把他们要来也教不好。还不如季放来的顺眼。
他想着季放虽然蠢了点,却应该是能教好的。
粗狂汉子走后,水从峰的若书剑修挑了水土双灵根也离开了。
道不同不能予之,秦慕涯和佘筠与他们是没什么师徒缘分的,在这儿看着两个天灵根却不能动,还不如早早走了干脆。
剩下的童子,各位峰主也不想收了,宗主直接让他们退下做个外门弟子。
宗主看着台下剩余三人道:“余下你们三个,习得什么道,可有想拜的师尊。”
剩下的四位峰主也看着三人,想听听这些娃儿怎么说。
三人皆是习过基本引气之法,各有各的道。但是于三个不足十五的孩子,道之一字太过虚无缥缈。
然,修真界最不缺的便是天才。
秦慕涯一身红衣,张扬肆意,羽扇轻摇,搭着白玉似的脸庞煞是风流招摇,仿佛浊世公子。
只是想起那十二的年华却是可爱招摇。
他道:“凡人一世,不过匆匆百年,他们看不得海底千滋百味,寻不得高山积雪,经不得百年算计,如此我定要修仙。与天挣那千年万年寿命,找寻众人皆不得的美景,搅和这苍茫大地,算计那天道,这便是我的道。”
一语落下,登仙台上呼吸可闻。
算计天道,万年来又有何人做到,茫茫众生不过在大道五十中寻一线生机罢了。
若真能算计天道,怕是丢了性命也不悔。
珠盈峰峰主若归剑修当即大声道:“你这小子和我胃口,算计天道也敢说,妙哉妙哉。”
若归笑的畅快,千百年来都没今日这般舒心,终于有人把他想做却不敢做的事说出来,怎么能不畅快。
秦慕涯张扬道:“我这可不是说说罢了。”
若归剑修回道:“若有一天做了,可要算我一个。”
心意一动,若归剑修狡黠一笑,接着说:“昨日我便算了一卦,今日定能得个合心意的弟子,我观你我有缘。秦慕涯,可愿拜我为师。”
秦慕涯心想着这借口不错,嘴里却是应下了。他这师尊也是真当有趣。
清净峰和狂战峰峰主听得,直直摇头。以前只觉珠盈峰那群剑修多智近妖,未曾想这群人疯起来,竟连天道都敢算计。
狂战峰那群只知道干架的疯子,也比上这两个疯得不知自己叫什么的人。
秦慕涯拜了师,便只剩下佘筠和季清。
宗主道:“接下来便由佘筠说说自己的道。”
新结成的师徒二人,没有离开,站在一旁,听着佘筠的道。他们还想听听有没有更出人意料的道。
佘筠抱剑而立,面目庄严肃穆,眼神诚恳,一身黑衣显得孤寂肃然。
他说:“我只有剑。他人来犯,拔剑相拼。迷雾难勘,持剑而上。诚于剑,诚于心,便是我的道。”
佘筠的道简单干脆。人若阻我,我便拔剑相向。物若挡我,我便持剑破物。天若阻我,我便一剑破天。
秦慕涯轻笑,对佘筠的道并无意外。佘筠这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凭自己本心,意外的干脆。全身上下,他只表示一句:不服,来战。
何等霸气自由。
若归剑修拉着自家徒弟,低声说:“你这朋友大抵多年不动脑,珠盈峰的弟子可不能像这傻小子一样,一言不合就撸袖子干一架。”
秦慕涯无言以对。心想着,若归师尊,你再小声,不用传音,这登仙台上谁人听不见。
不过,倒是有一个听不见的。
狂战峰峰主若战,此时正红着眼,身体颤抖的注视着佘筠。
直看得佘筠身体僵硬,手更是紧紧握剑,若有异动,便打上一场。
众人对这两人,当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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