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的人相比我刚到奉京的那一次少了很多,候车室里有些稀稀朗郎的,因为急着回家,我本来想买飞机票,可时间最近的一班都在好几天后,只好选择火车。而且由于是临时决定回家,没提前买票,卧铺都没了。很快火车到站,我拿起背包,检票上车坐好。
硬座不比软卧的包厢式环境,人群比较嘈杂。孩子的哭声,哄孩子的女人声,洪亮的呼噜声,让我很是烦躁。坐在我身边的,是个四十多的中年人,相比其他人还好,至少这个中年人在车上没有抽烟喝酒脱皮鞋,大多数时间都是安静地坐着,紧紧地揽住自己怀里的包,生怕被谁抢走。
我也希望身边能安静一些,虽然没法好好的休息,但闭上眼睛养养精神也还不错。于是一路无话,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清早,一晚上都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的打盹,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但是连续两天没有能够好好睡一下,让我的身体很是疲惫,闭着眼睛一动都不想动。好在最多在几个小时,就能到燕都了。
身旁的中年人昨天熬了一整天没睡,满眼血丝的样子能把人吓一跳,现在也终于有些撑不住了,头一点一点的在打着盹,手上一直紧紧搂着的包也松了一些。
就在这时,我感觉身边有什么人站定,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就看见一只手从我身前往中年人的怀里伸出,正用刀片小心翼翼的划开中年人怀里包裹。
不假思索的,我一拳打在小偷的胳膊上,把他手里的刀片打落,然后补上一脚,将其踹倒在地。中年人被我忽然的动作给惊醒,发现自己的包裹上有个口子,赶紧检查包里少了些什么。
打倒一个小偷后我往旁边看,一般一个小偷作案,旁边肯定还有给他望风的,现在就看这个望风的会不会上来救小偷了,要是他上来了,正好能一网打尽。
可惜的是,望风的人没有这么蠢,要主动把自己给陷进来。而因为我们的动作,整个车厢的人都被惊醒了,一大群人议论纷纷间,也让望风的给蒙混了进去,让我看不出谁才是小偷同伙。
有些可惜没法一网打尽,我同时暗暗提高了警惕,快要到站了。要是小偷还有同伙的话,想要报复肯定是在下车的时候。
乘务员很快带着乘警赶了过来,略作询问后,将小偷给带走了。对着千恩万谢的中年人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客气后,我让他再好好看看包里的东西有没有少,待他检查完无误后,火车到站,我准备下车。
下车的人很多,我在里面有些挤得慌,警惕的顺着人流往下走,发现了有个佝偻着背,头上戴着顶灰色针织帽的青年男子,正逆着人群,拼命往我身边挤。
果然没预料错,我仔细观察了下,发现了他手里有个什么金属物,在阳光下反着微微的光,应该是刀片什么的。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我等他刚刚摸到我身边时,便抢先下手,隐蔽的一膝盖顶在他小腹下方三寸的要害位置,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无视了跪倒下去的小偷同伙,离开火车站。
虽然说把他抓个现行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一没有伤到人,二没有偷东西,抓回去顶多拘留48小时,还得让我话很久的时间做笔录什么的,完全得不偿失,不如干脆利落的给他来一下,让我感觉更爽。
本想直接回家,但心头一转念,比起这样子,不如先隐蔽起来,免得被周政和他背后的人发现。然后再寻找机会,偷偷去找陈雅跟老爸,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就是最好,无非是我多疑了,但要是真的出了什么状况,我躲在暗地里不被发现,要比大大咧咧出现在周政他们面前好得多。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能联系陈雅跟老爸了,而吴昊和一些比较熟悉的朋友也都出去上学了。思来想去,我还是打电话给大狗,让他给我找个僻静的地方,让我好好休息下,先把一路上消耗的精力补充回来。
跟大狗见过面,让他带着我到了个很偏僻的小屋里面。小屋里面一股子陈旧的味道,地上、家具上都积了厚厚一层灰,只有起居室略微的好一些。哪里都不怎么样,唯一的好处就是偏僻,平常见不到几个人路过。
大狗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表示这地方是他家,只是自己平常也不怎么回来,只是偶尔睡上一晚。
略微打扫了下,我让大狗给我打听下我爸公司的近况,事后跟之前一样,少不了他的好处。
大狗听完眼色一亮,拍着胸脯表示马上给办好。看来吴昊不在,平常又习惯了挥霍,没有存款的习惯,他的日子看上去远远没以前痛快了。
既然有事情做,大狗也不跟我多做客套,跟我说了句像在自己家随意就好,很干脆的把钥匙扔给我,急匆匆出了门。我确实很累了,虽然大狗的床铺很凌乱,还带着些味道,但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全黑,我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看大狗还没回来,给他在桌子上留了张字条,准备出去找个地方,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拿上钥匙,我出了门,找了个小饭馆,随便点了些饭菜,狼吞虎咽起来。说实话,味道也就那样,尤其是在菊下楼吃过几次后,对比起来真的是很有差距。我在火车上只吃了一杯泡面,回到燕都又整整睡了一天,所以现在也顾不得味道如何了。
肚子里有了几分货,旁边几个纹身的小混混的话题,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们在我进来之前就已经在饭馆里吃喝,到现在已经喝了不少,开始互相吹嘘起来。
其中一个向另外一个顶着鸡冠头的小混混发问:“鸡哥,最近怎么天天请我们吃饭,在哪儿发了大财?能不能也提携一下兄弟们?”
鸡冠头已经喝得有些醉意,说话显得有些大舌头:“发大财?哪儿有,就是接了点儿活儿,搞了一小笔,要真发大财了,我能带你到这儿吃饭?”
另外一个赶紧接过话:“那是,道上谁不知道,鸡哥是出了名的仗义。”说着搓了搓手,满脸的谄谀:“那鸡哥你看,是不是能让我们也跟着您老,也赚上那么一点儿?”
鸡冠头拍拍胸脯,很是豪气的大包大揽:“没问题,你们明天都跟着我,到天成地产那边,把门口围起来,我说啥,你们就跟着喊啥,晚上每个人,跟着我去领钱,每个人至少这个数。”说着举起手三只手指,晃了一晃。
看到鸡冠头的手势,其他几个混混不禁眼前一亮,更加使劲的吹捧起来。
听完他们的对话,我心里一惊,天成地产?那就是我爸的公司,而且听这个鸡冠头话里的意思,是专门有人花钱让他们去找公司麻烦,而且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那我最近怎么一直没听到消息?种种在我意料之外的情形,以及公司的现状被刻意的隐瞒,我的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再也没有了闲晃的心思,从旁边那群混混嘴里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三两口吃完饭,匆匆赶回大狗家,焦急的等待着,不知道他能帮我带回些什么消息。
直到半夜,大狗才从外面回来,一口气喝完一整瓶水后,告诉我一个让我感到不可置信的消息:我爸已经好几天没在公司露面了,最近负责公司业务的是陈雅,而她现在的身份是我爸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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