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一天的日常琐事,到了晚上回到了家里。晚饭后想起这日记本的事儿,心里还是放不下那本灰白色的日记。我立刻去找它,它还在旅行包的最深处,我把它拿出来放在了台灯下,仔细的看着。乍看,日记本的封皮风格是仿古的,一种人造的革质材料,印满均匀的类似小牛皮的纹路,是一种常见的低价本子的样子,边缘都有均匀的磨损,深色,近乎于褐色,似乎有一些发亮的感觉,就像一层包浆一样。把日记本放在台灯光线的正下方,发现本色应该是纯白色的,应该是时间太长了,才显出一种灰的色调。日记本的正中印着的日记两个大字,很显眼的银色的字,这可能就是老蟑第一眼就判定这本子是日记的原因,而不是笔记本发音不便。在封皮左下角画着怪石兰花图案。怪石和兰花边是是用银色的。兰花长在怪石之上或者说长在怪石的缝隙里也行。但我总觉得像是怪石碾压着兰花的根与茎,兰花又顽强的生长直立起来似的。图案的细微之处已有斑驳的银色脱落,很有苍桑感。但颜色已经非常剧烈的非常。打开日记本,没有应有的通讯录、实用工具之类的,直接就是一扉页,几行字,之后就是正文。里面用非常工整的汉字记录着许多内容。我不能细看,我知道,偷看别人日记还是不好的,再说我也不想知道与我毫不相关的破事儿。虽然到现在我不知道这个日记是谁的。想到这里,我打开手机查看小韩给我发来过的图片,这是一个运单的图片。运单是手写的,收件人是周昆仑,地址是我所在的这个小城镇的一个城中村,有具体的地址,但不是什么路多少多少号那样的,而是具的标志物的左转和什么的斜对面的这种地址。发件的地方。是黑龙江省讷河市的一个下属林场。但没有留发件人的信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我应该把这本日记送到他该去的地方。我决定明天星期曰一早就去一趟城中村,将这本日记送到他该送的人收件人的手中,虽然没有人要求我这么做。
第二天,到了城中村,按照地址七拐八拐的找到了这个“特快专递”的地址,是一个封闭的院落,黑色的铁门,也是油漆脱落严重,好在没有生锈。没有门铃,“这是周昆仑家吗?”“周昆仑在家吗”“周昆仑!周昆仑!周昆仑!”“有人吗?有没有人?”我是不死心的拔打着收件人的电话,嘴里大声的喊着手拍着门,真希望这单扇的铁门里有人回应,哪怕他家人也好,日记给完,我就走人。就在我这声声叫喊,快要失望的时候,左侧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了,从门里走出一个身穿家居服的中年妇女,嘴里叼着已燃了一半的香烟,就像电影《功夫》里的包租婆一样,只是头发是松散的盘着。她用一两秒钟上下打量完我,慵懒声音借路过滤嘴与嘴唇的缝隙混合着烟雾飘了出来
“你干什么的?找谁呀”
“周昆仑是这家吧,有个他的快递”说着我把早上新套的旧邮件包装的日记本晃了晃。
“这老小子!还有钱网购,都租不起房。全家五六口人,合同刚要到期,老的住院,年轻的就陆续搬走了,连招呼都没打……现在这人哪!……”
在连续几分钟的含糊没有音调的话儿,随着吐烟蒂略微停顿时,我立即插话“东西能收一下吗”“休想!他家跟我没关系,凭啥?别往门缝里塞!房子马上,己经租给别人了”说罢转身回到她出来的门里,关门,插门动作一气呵成,这一切太突然,我都懵了,“有没有啥方法找到他的家里人?”“别来了,再来送啥都给他卖废品喽!”这是警告,我听得出来,再没给我说话的机会,这最后一句话从门里传出来,就没有了声音。
快递公司快递送不出去,就是这个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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