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礼的顽固不化,云鹿却并没有再和他吵下去的意思。
她抿唇,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忽然拿起桌上的鹿血喝了一口。
“够了吧?我也喝了,难道我在故意羞辱我自己?”云鹿眼眸深沉,嘴边还有红色的血迹,声音冰冷的对着秦礼说道。
“或者,秦军医觉得不够?还是不能相信我并无任何其他意思,那我就再喝给你看!”
说着,云鹿就要拿起瓶子再往嘴边放。可是下一秒,她纤细的手腕却被顾千肆按住了。
“够了。”他拧眉低语,“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信你,快救祖母。”
几个字一一落在云鹿心头,她轻轻抬眼,看见他坚定的眼眸。
云鹿心弦一动,赶忙低头。
顾千肆淡淡的走到秦礼身边,个子足足比秦礼高了半个头,“别再挑战我的底线,看在你兄长的面子上我不杀你,现在,给我滚。”
秦礼吓得屁滚尿流。
等到病房终于安静时,云鹿也已经给顾老太喂完了鹿血。
剩下的时间中,云鹿一直提心吊胆,一边煎药,一边注意顾老太的身体情况。
顾千肆想帮她,可她不愿意,这次过程,她必须得亲力亲为。
期间顾千肆的副官高扬忽然来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顾千肆在之后跟林素芝说了几句话,深深的看了云鹿一眼,就离开了医院。
晚上十二点钟,顾老太的身体终于热了起来。云鹿大喜,急忙将煎好的药喂给了顾老太。
一点钟的时候,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顾老太身上疤痕消了不少,呼吸也变得明显起来,云鹿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却仍旧不愿意合眼。
病房外的林素芝忍不住说了两句顾督军。
“你看看,念瓷这孩子多好,如果不是她,母亲这次可难逃一劫。你还质疑人家,丢不丢人?”
往日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顾督军,此刻却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委屈巴巴的点点头:“哎呦,我都知道错了。阿芝你就别凶我了……”
林素芝哼了一声,也没再教训他,而是话锋一转:“那秦家叔侄呢?我就说念瓷不是那样的孩子,他们公然陷害你未来儿媳,可不能放过。”
顾督军为难道:“毕竟是秦远的女儿和弟弟,当年不是秦远,我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于情,我真的下不去手。”
而林素芝知晓丈夫最重情义,也没再逼他,只淡淡道:“可你要知道,当年若不是寇舒,我和书霈都死了。你不杀秦家叔侄没关系,但起码要略施小戒。不然念瓷和云家怎么看我们?”
顾督军点点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后半夜时,顾老太终于恢复了平稳的呼吸。
之后顾千肆回来了病房,林素芝陪着顾督军回了督军府。
有顾千肆在,云鹿心底莫名的安定。整整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的她,本可以睡一会儿,可因为体内鹿血的缘故,她精神百倍。
顾老太体内有寒性的藏蓝草,可她没有。鹿血这种东西,她这小身体喝一口就口干舌燥了。
待在病房怎么都觉得不舒服的云鹿,索性打开了病房阳台门,一个人仰望夜空去了。
她解开了自己旗袍的两颗扣子,坐在阳台边,渐渐的身体不再燥热,可是困头还是不来,她索性数起了星星。
“一颗星星…两颗星星…三颗星星…四颗…顾千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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