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村子,她很久很久都没有回去过了。二·五·八·中·文·网每年爸爸忌辰,她悄悄往,又悄悄回,恨不得钻地缝来去,要是让人看见了,免不了戳脊梁骨,不分青红皂白一顿骂。
闭塞的村子就是这样,长舌妇们喜欢叨念,谁家鸡毛满天飞,飞了几根,根根能掰着指头数清楚。都是闲的。
黄东楠的妈妈就是这些长舌妇组团讨论会的资深会员,并且很有发展成会长的潜质。
“小孟女伢子,不是我说话难听,就你这样心里连亲爹都没有的姑娘,谁家敢要?谁家讲了你做媳妇,这不是倒了八辈子霉吗?公婆病恹恹躺床上那天来了,你跟待你亲爸似的待俩公婆,那哪儿成吶?讨媳妇讨媳妇,不就讨个抱孙的喜庆和床前伺候的福分么?你做不来!心不实!”黄东楠妈大手一摆,给人判了“死刑”:“我们老黄家不要你这样的媳妇!再说了,你也没个稳定工作呀!你知道我们湘湘是干什么的吗?哟,说出来眼红死你!”
桑以宁竖着耳朵,真等着听听王亦湘到底是做什么的,这老太太口气,听着像是她桑以宁眼拙,把一位女总统给瞧走眼了呢!
“湘湘刚考上镇上的学校,她以后可是有编制的老师!吃国家皇粮的!每个月工资三千呢!”
这老太太……也挺搞笑。”
她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谁告诉你的?乱说!”
“是不是我心里有数,你肚子上的那道刀疤……你不会跟我讲是做阑尾手术留下的吧?”
她觉得浑身冷飕飕。
“夷君,王亦湘她是,是处,这么一次意外,就有了孩子,我没有办法不负责,”他还是很小声,生怕被人听见,“但我觉得我也没有亏待你,你如果是个未婚的纯洁的女孩儿,我怎么会让你养一个我和别人生的孩子呢?”
言外之意是,我们彼此,半斤八两。
“啪!”
还没等黄东楠反应过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就砸在了他脸上。
他眼前的孟夷君,像一只眼神充血的小野兽,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直愣愣地看着他:“东楠,我们谈了这么多年,分分合合,总也断不了,我今天在这里把话说清楚:我们分了吧,永永远远,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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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夷君拉着桑以宁逃也似的跑出了医院。
刚出医院大门,她就甩开桑以宁,一个人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风很大,吹得人整个头皮发寒。
桑以宁默默地追了上去,陪她蹲在路边。
她哭了好久,终于抬起头来——前额的头发已经被汗浸湿,黏糊糊地结成一块,她一双眼睛充血,通红通红的。
有些委屈地小声抽噎:“桑桑……”
“嗯?”桑以宁眼睛发亮,几乎要跳起来:“夷君,你想干嘛?”
这个时候,不管孟夷君提什么要求,她都得满足啊!
并且都能满足。
“我……我想吃糖葫芦。”
“……”这个点,上哪儿给她找糖葫芦啊!
两人坐在车上,空调吹的很舒服,一边哼着小歌儿,一边啃糖葫芦……怡然自得。
“那个……开点窗吧,蒜哥,我有点闷。”
桑以宁女王发号施令。
李斯算摇下了车窗:“可以吗姑奶奶?”
“开太大啦!上去点、上去点!还开着空调吶,你这个败家子!”
“是……”李斯算叹了口气……
孟夷君心情好了很多,刚一阵暴雨狂风,几乎淘干了她所有心力,这时坐在李斯算车上,竟有点昏昏欲睡。
“孟老师,小的这司机做的好吗?记得夏公子面前给哥多美言几句,哥有笔生意要仰仗他,省得老头子整天说我不务正业……”
“……”
孟夷君是真没想到,夏越说的“一个小时后找人来接她”,找的这“车夫”,竟然是李斯算啊!
惊动李公子,可是不小的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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