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是座没有名字的山,就像远方边境线上那些连绵不断的群山一样,很普通很寻常。后来我们的祖辈定居在这里,觉得这座山老是没有名字不是很像样,于是就给他取名叫做‘月牙山’。取了名字后,我们村也开始兴旺起来,山脚下那座破败的山神庙就是那个时候修建的。”这是一段往事的荣光,老人不禁流下了回忆的泪水。
“再后来住在山上的人越来越多,山上的泉水比山脚的河水好喝,山上的土地比河边的更加肥沃。甚至在山上,那时候的祖辈发现了大量坚硬的石头,打磨出的器具比我们平常打造的铁器更加坚固耐用。于是就这样去往山上的人越来越多,挖山的人越来越多。因为那些石头意外的受那些蛮族喜欢,往往能换来许许多多奇珍异宝。就这样,那个时候的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我的爷爷也准备出发到山上去定居。”
“那老人家,你的爷爷后来去了吗。”力山听得有些入迷,看着老者停下不语赶忙问道。
张老伯喝了口水道“我的爷爷是当时修建山神庙的人。这个村子里大部分人家都是修建山神庙的后代,他们认为月牙山是山神的住所,所以我们不应该打扰山神。但是山上的生活明显比山下更加舒服,他们不需要多少的劳作便能衣食无忧,许多人都动了心。但是就在我爷爷决定去山上的前一天,山上烧起了大火。那一场火烧了整整九天,一直烧到河边山脚下那座山神庙。火烧完后,遮天蔽日的烟尘持续将近两个月,等到烟尘散去,那座山就常年笼罩在了浓雾之下。并且每到有沙暴的旱季就常常传来奇异的声响,就像鬼一样。村民们认为是原来山上人的鬼魂在那哭喊,所以后来就把他叫做了鬼哭山。”
卫一鸣打开地图,这是一份较老的边境地图了。在那片靠近村庄的地方,确实有座叫做月牙山的地方。他指给老者,老者点头道“没错就是这座山。”但老者又摇摇头“如果你们按照这张地图上这样走就会面临与我们同样的问题。”
“难道是这张地图有误吗,这可是军事地图,出不得半点纰漏啊。”王福小声道。
“小伙子,莫急,待我把话说完。在我小时候这座山是这个样子没有错,这幅地图也是我们村民勘验交给朝廷的。但是后来发生了那种事情,我们就再也没有勘验过月牙山的地形了。勘验地图,不仅仅对朝廷有贡献,同时我们也能获得一大笔报酬。但是那座山过于诡异,过来核实地图的人也和我们一样不敢进去,所以这幅地图也就这样混了这么多年。但是这几年兵荒马乱,赋税越来越重,若不是迫于生计,谁想进山去打扰那些亡魂。而且现在是秋天,我们这里就是旱季,那座山每天晚上叫得人毛骨悚然不得消停。就这样,在前几天那几位村里的壮丁走了进去就再也没出来过。如果是往年还好,那几位胆大的冒犯了山神,冒犯了亡魂罪有应得,死在山里算了。但是,秋收到了,作为村里仅剩其中几个劳力,没有他们不光光是他们的父母活不下去,我们也活不下去了。所以几位将军,麻烦你们救救我们这个村子吧,把他们找回来,如死了也给他们父母一个念想,如果还有一口气那还能救。”张老伯跪伏下来哭诉道。
“可是,我们这样不也是以身犯险吗。我们如此贸然的进去,搞不好也回不来。”王福嘀咕道。
“那请问老人家,你如何确定我们一定能够找到他们。”卫一鸣质疑道。
“我们都是些老骨头,山脚下勉强待一待弄点草药啥的。但是越到山上越呼吸困难,体力不支,唯有年轻人才能多坚持一会,所以那几位胆大的才敢深入山中。我想诸位将军也是身强力壮之辈,武力体力皆不俗,所以你们一定能比他们坚持的更久。因此,他们能够去的地方,一定会比你们更少,所以几位去的话,一定能将他们带回来。”张老伯有点希冀的看着。
卫一鸣迟疑了一会,“既然老人家如此肯定,那么我们就去找一找。但是,等我们走的时候,我们要带走其中一些年轻人,老人家到时可不要阻拦我们。”
张老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渡过村头的小河便来到了鬼哭山。本来像李宝财如此胆小的人应该留守在村子里,但是今天的他格外的有热情。山泉从雾气中穿行而过,流到了山脚下,与山脚的小河汇成一股。在山泉水与河水交界处,一条泾渭分明的水线显现了出来。
“据老伯所说,小河与山泉的源头不同,所以水质不同。山泉的源头是曾经的月牙泉的泉眼,在月牙山顶。而如今月牙山变成了鬼哭山,也没人敢去找那股泉眼。而这条小河却是穿山而过,属于地底暗流。因此,我要要想顺利找到那群人应该沿着山间小溪而上。”说罢众人整了整身上的装备开始攀登的鬼哭山。
随着众人的向山中的深入,雾气渐渐变得浓郁。
“卫队长,这段溪流有古怪。”在队伍后方的柳家五兄弟齐声喊道。柳州多山水,所以柳家五兄弟对于这股清冽的泉水溪流格外的注意。在山脚他们发现,泉水与老伯描绘的一样,甘甜可口。但是随着队伍的深入,泉水逐渐变得浑浊。一开始是以为随着溪水变宽而导致泥沙的增多,但是随着透过雾气的一缕缕光线的变化,他们发现泉水泛出的淡黄色。尝了一口,苦涩呛人。
卫一鸣停下,他也尝了一口。一抿,然后随即吐出。他使劲闻了闻,溪水并无异味。但是看到雾气的瞬间,他意识到,并不是古怪的溪水没有异味,而是他的味道与周遭的环境一样。这种刺鼻,呛人的苦涩感,有点像“黄水。”
他起身问道“我觉得这种味道很熟悉,在宫里的御医那里闻到过,但总是想不起来。你们也看一下,这到底是是什么。”卫一鸣并不逞强,如果武断的下结论,那么在这种未知的地方是致命的。
益州多山,山多则矿多。同时山多,意味着术士,方士,道士也多。蜀今朝不愧是蜀风流的儿子,见识宽泛,他尝出口中的溪水除苦涩呛人之外,还有一丝丝的麻痹感。再嗅一嗅溪水的味道,撒上一捧土,味道却不消散。当即作出结论这是“黄方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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