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眼中有着犹如当年初遇陛下时同样的火。”
杨天擎说道,
“那么不甘平凡,不愿坐以待毙,那种不甘寂寞的心会带着他眼底的火将整片天地都烧成赤红的颜色。”
李存仁对此一笑,
“**总是使人前进,我当年不也是被心底的**驱使才走出大明皇朝的吗。”
杨天擎眼珠一转,若有所思的说道,
“有**的人也往往最容易受控,陛下要不要···”
话还未说完,李存仁已经摇头打断,
“大唐皇室曾受书院之恩才能屹立至今,换句话说没有书院如今大唐也非李氏所掌,如若可以我不想让大唐或者说朝廷再欠书院什么。”
杨天擎小声答道,
“那若是对方自己找上门呢?”
···
“我想回去。”
“回哪?”
“家。”
“我们现在就是在回书院。”
左丘庭一笑宛若春风温润,这是他标志的表情,他习惯一向这样就仿佛没有任何事会出乎他的意料,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说的不是书院。”
此话一出,月贤自己似乎也自认此话有些刺耳,低着头不让三位师兄看到其表情。
“少旭,你此话何意?”
不等左丘庭开口蓝泓倒是率先说道,脸上露出不楚之色,
“两年时间,我还以为你早已把书院当做家了。”
“书院在我心中当然是家,就如同大唐在我心中一样。”
月贤义正言辞,而左丘庭对此哼笑摇头,
“你要知道,大唐与书院不一样。”
“怎么说是你的事,但怎么想就是我的事。”
毫不退让,甚至月贤直呼用‘你’而非‘二师兄’,这对一向乖巧的少旭来说太是少见,就连蓝泓都愣在一旁,好久没见到有人这样和左丘庭说话了,自己平常虽也桀骜不驯,但是性格使然,少旭如此却是出乎意料。
“你当真要牵扯进去?你要知道如今你是我内院先生,你做什么都代表着我书院。”
“我非固执,只是陛下若当真辞世,我不愿看见大唐因此陷入绝境。”
“大唐的水远非你看见的深,一个不慎,很有可能葬身鱼腹,到时候书院可不会拉你,你确定要这么做?”
左丘庭说道,而闻言蓝泓皱眉想要开口却被一道法力止住。
月贤沉默不言,左丘庭抬手放于其肩,
“你有这份心固然很好,但需记住,你是修士,不当将心思重放凡间琐事之中,你有更远大的目标,不要为这些小事而耽误了你的脚步。”
拍了拍肩膀,左丘庭转身欲走,而这时月贤低头缓缓说道,
“上山修真,下山做人。”
一句话让左丘庭浑身一颤,顿在原地,只听月贤继续说道,
“若我连大唐都守护不了,那我何来实力去守护我心中更加虚无缥缈的存在···”
话落,月贤根本不给几人反应的时间,转身身影化作一道遁光远去。
左丘庭背对无言,蓝泓一旁不断颤栗,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被挣脱,蓝泓突然一动上前喝问,
“你为何不拦下他!”
苏言欲上前将二人隔开,但左丘庭却是摇头。
“你要知道他如今法力不稳实力摇摆不定,孤身前去根本不知会陷入何等险境,若他当真蠢到跑去左右太子之位,一旦一方被逼到无路可退之时谁也保不证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蓝泓有些恼怒,
“世子之争,连至亲骨肉都可血溅相向,李存仁那两个儿子没一个是好对付的主,更何况他们身后支持他们的各方势力,若是暗中下手仅凭他一个金丹还不知要死上多少次!”
“没想到,你还挺关心他的。”
“你什么意思?”
对此蓝泓皱眉不解,而左丘庭抿了抿嘴,转身望向月贤远去的方向,
“短短两年时间,看来你们已经认可他了。”
“这*他*妈不是废话吗,左丘庭你到底想说什么?”
蓝泓脸色古怪,搞不清左丘庭是何意,一旁苏言也微微露出不解之色,而左丘庭没有回答却是回想起当年推演之事,因为某些原因他其实对于月贤这个师弟一直心怀芥蒂,再加上其体内那股不可思议的力量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一直对月贤有着防备。
但今天月贤一席话加上他的所为,不顾自己反对也要回去,这个举动让他心中某处稍许柔软,他既然今日可为大唐豁出去,那么将来若是书院遭临大变他也必然不会退惧。
“我们回去。”
毫无商量的余地,蓝泓正欲再言,左丘庭却先是一句,
“回去之后,宣布封山,任何人不准踏出‘玄若山’半步!”
命令下达,根本不理会身后嚷嚷不停的蓝泓,化作长虹直奔书院而归。
···
月贤离去之后第一件事并非赶去皇宫,他的第一个目的地却是月府所在。
一别两年,府外景色依稀如脑海之中记忆一般,月贤深吸一口气,缓缓朝着府内走去。
推开老门,嘎吱一声,拉动犹如脑海中尘封已久的存在,枯叶遍地仿佛把什么层层覆盖,一时惆怅竟是不忍落脚踩在上面。
那树依旧是那树,那院依旧是那院,那屋也依旧是那屋,一切都没有太大的变化,真正有变化的是这个离开此地两年的自己。
白零大哥已经不曾回来过···
这般想到,月贤苦笑一声,挥手一扫遍地残叶竟是被风挂起吹向两旁,月贤步伐缓缓,虽只两年但却恍若隔世,自己今年十八,又是金丹修为,活个百年不成问题,仅仅只是两年之别就可如此让人肝肠寸断,这一世修真尽头何在,又有多少人会在路途与自己别离。
或许有天我能找到我心中想要的答案,但那时我再回到大唐,此地还能留有什么给我呢···
越想越愁,一时之间没有思考修真之路,也没有考虑如今大唐局势,反而率先想到的是留在此地的故人自己是否应该前去探望一番。
“小易、林大哥、慕渔姐···”
喃喃自语,才恍惚有些人已多年未见,自己这番回来一趟或许也该前去看望一番,又刚好这些人家中在朝廷都有着极度分量之人,或许也可借此打探打探朝中情况。
望向厨房的方向,虽才完食不久,但却格外想做上一座饭菜就于这庭院中吃上一顿,不为填满果腹之欲只为填满心中之念。
今夜月色正好,庭中乘风伴月,月贤双目一闭整个人映在月光之下浑身一颤仿佛卸掉了全身筋骨,轻吐一气,月贤嘴角轻轻一翘,
“都出来吧。”
短短四字,听不出任何语气,周围环境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对此月贤仍是淡淡说道,
“不请自来还不现身,莫非还要在下亲自将等请出不成?”
过了片刻,嗖嗖声终于传来,数道人影一个个落在庭院之中,对此月贤倒是一幅早有所料。
左右扫去,足足有十九道人影,各个凶神恶煞袒胸露乳,对于这些人月贤没有丝毫理会之意,相反他眼神看向那众人脚下踩着的偏偏残叶。
眼睛一闭一睁,再次睁开之时月贤眼中有什么被压制下去,他眼神缓缓抬上看向那群高大凶猛的家伙,
“这小鬼竟能发现我们,他怎么做到的?”
其中一人开口疑问,却只是好奇并无半分警惕之意,其余人也同样并未被月贤发现而有丝毫对其高看之意。
“这小鬼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味道一定很好。”
其中一人舔着嘴角,一幅跃跃欲试,另有几人露出同样神态,皆是对月贤肉身大感兴趣之样。
“主人虽说让我等将其活着捉拿擒回,但想必少一两块肉应该不会怪罪吧。”
“嘿嘿管他呢,反正只说了要活的”
闻言月贤眉头轻挑,听这些人的话似乎是受人指使而来,且看起来这些身后的那所谓主人对自己很是重视,竟是要活捉自己,不过这些人身为其奴也当真大胆,在不知捉拿是为何目的的情况下竟还敢打着自己的主意,就不怕其主怪罪下来?
不过看这这群人对自己垂涎欲滴的模样月贤也当真是愣了愣,这些人说想吃自己看来并非玩笑,这倒是有些渗人,莫非这群家伙都是以人肉为食不成?
“这小子看上去才几斤几两,一人一口下去必然亡于我等血口之中,我先咬一小口!”
其中一人忍耐不住,直接冲来,大嘴一张嘴角隐隐朝着两边裂开宛如野兽,这哪是一小口这一嘴下去月贤至少半边身子都会被扯掉好吗。
速度极快,竟是比之守宫都还要更胜一筹,若非月贤已迈入第四步,或许都会隐隐觉得麻烦吧,但现在吗···
那人影看着伫立未动的月贤背影,咧嘴大笑肆无忌惮飞扑而来,而顿时一股杀机冲天而起,仿佛澎湖灌顶般注入此人全身,此人瞬间冷汗浸湿全身,每根毛细孔仿佛都在散发着恐惧。
“你你你···”
瞬间哑然,此人瞠目结舌的看着那杀机而生的方向,那个看上去瘦弱的背影缓缓转来,一个眼神穿透他的脑袋,那个身影宛如梦魇将他缠绕。
其余人不明白此人为何结巴,他们位处稍远,还没有感受到肆意滋生的杀念。
“既然你下不去口,那就由我先来!”
另一人迫不及待的说道,一个箭步便是打算掠过此人直奔月贤而去。
“小···”
此人慌张,转头正欲大喊小心,只不过二字还未出口一道光影从其脸颊擦过,鲜血喷洒而出染红此人半张面孔。
那箭步而来之人身影顿时停住,与其正面相视,脸上还残留嗜杀森笑,但瞬间脖颈一道血痕一圈环绕整个颈部,那对面之人来不及理会脸上伤痕以及血迹,只听咔擦一声那硕大头颅如山顶落石滚下。
除却月贤之外,其余人皆是目如铜铃一般瞪大,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瞬之间此人就已命丧于此,甚至没人看清是谁出手。
“你!”
转过身,半张脸还浸透与血水之中的人眼中不再有着恐惧,相反而是由衷的怒色,他察觉到月贤背负身后的双手似有动作,于是大喊道,
“你身后藏着什么?拿出来!”
“如你所愿。”
月贤说道,负在身后之手两字一划,顿时剑影一闪,唰唰两声,又是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
但这次不同的是,其尸身两旁各自屹立着两柄利剑——‘刺鸢’以及‘锯虎’。
看着地上两具骇人尸身,月贤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手指在身后轻轻一勾‘刺鸢’‘锯虎’飞回其左右,
“月某不愿多造杀戮,若尔等就此离去,我可保证不伤一人。”
并非不能,只是不愿,月贤不想这座府上染上太重血气,他望向众人视线,眼中杀念稍许缓和,他并非嗜杀之人,他与这群人不同,所以他才会在连斩二人之后露出那样神色。
虽然如此说道,但那群人似乎并未打算就此退去,他们个个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月贤,但并非畏惧月贤而是畏惧月贤两旁的飞剑,他们宛若猎豹捕食一般弓紧身子,团团而上将月贤彻底围住不留一丝缝隙。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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