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那年的冬天来的特别的快而迅猛,萧瑟的冷风一吹,树上的叶子刷地就吓黄了颜色,抖抖索索的掉了一地。②⑤⑧鈡雯?
卢晖猛地跑下楼,追上那个单薄的身影,厉声质问:“你真的要走?”
杨启安顿住,缓了好一会,说:“是啊。”
“我说你们——操!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得闹成这样?”
“你不懂。”
“好吧好吧。”卢晖点点头,“我是不懂,那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儿?总不能真的去寻死?”
杨启安:“我不知道。”
卢晖指着身后的“褐色”:“那这个酒吧呢?当初开的时候可是说好了的,你连这个酒吧也不要了?”
“嗯,以后辛苦你了。”
“妈的你还真走!”卢晖两步走上前去扯住他,杨启安被迫转身,他看清了他泪流满面的脸。“启安……”
“已经待不下去了,我必须走,你明白吗?”
“不要告诉王一山,就当我死了,就当你们从来不认识杨启安这个人。”
“这个世界大概会包容一个普通的男人。你爸爸他过的还好吗?”
“他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我们居然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杨燕南一个人喃喃了好几句,看着窗外,安静下来了。
黎旭原本指望从他这里问一问关于自己父亲的离开的原因或者是死因,现在只能失望地放弃了这个念头。母亲从未给他透露过这方面的东西,偶尔被提及到,她也是很抗拒的推开这个话题。
“杨叔叔,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燕南一开始没有回应他,黎旭怀疑他没听到,正想再问一遍,杨燕南突然回头看着他,“你对自己父亲的印象也不深吗?”
黎旭摇头。“他走的时候我还很小,记得的事情也很少。”
他甚至不知道父亲是不是真的已经过世,刚刚那么说,也是想试试杨燕南会不会知道真相。
“黎霆他,是个相当好的人。脾气太好,好到你有时候都恨他。这点和我儿子有点像——”他的话又顿住了。
这是这个人第二次露出这种悲痛的表情,黎旭试探地问:“令郎是不是杨启安?”
“是。”杨燕南点点头,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今天我找你,还有个原因。你是黎霆的儿子,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你走歪路……”
“离那两个人远点。尤其是那个叫卢晖的——那两个人不是好人。”
一个服务生端着盘子走过来,将一杯咖啡端到桌上。“先生,您的咖啡。”
黎旭:“杨叔叔,您误会了。我和他们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
“你先听我说完!”杨燕南双手撑在桌子上,表情十分严肃,还有点恨铁不成钢。“不管你现在和他们什么关系,你马上跟他们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有关系——”
他说了一句让黎旭无比吃惊的话。
“我怀疑是他们对启安下的手。”
“唔!……唔!唔唔唔唔!”
黑色的囚牢,与外界完全隔离。一盏悬挂的白炽灯,燃起惨淡的光晕,目所能及之处,布满喷溅出来的已经干涸的血迹,与颜色驳杂的墙壁混合在一起,墙角摆满了陈旧而锈迹斑斑的钝器,几件隐没在昏暗里的摆设,巨大化的鬼魅般的人影,就构建成一个地狱。
被紧紧束缚在钢板上的青年,大睁着惊恐的眼睛,红血丝疯狂的蔓延,几乎网罗住整个眼球。大滴的泪水滚落下来,随着他的挣扎四处绽开。黑色的阴影慢慢靠近,覆盖上他的身躯,这是呼唤着他生命尽头的死神。巨大的恐惧使他战栗,可纵使如此他也没有闭上眼睛,反而目眦欲裂,像要把这个施暴的魔鬼的影像深深刻在脑海里。
放了我……求你,放了我!
可是他无法说出这句话,锐利的锋芒猛地往下一坠,他的身体剧烈痉挛起来,扭曲成一团,口塞上的绳结在他的脸上勒出一道血痕,狰狞的表情如同怒放的罪恶之花,血腥地盛开。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遭遇这样的酷刑?谁来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救命!
救我!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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