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迦叶伸出手。贰.五.八.中.文網
余晚不明所以,尴尬的往后一避——
男人好看的手指已经勾起她脖子里蓝色的丝带。顺着滑下来,季迦叶两指捏起那块胸牌——那个垂在余晚胸前、已经被他盯了很久的玩意儿。
余晚心底蓦地一沉又一慌,幸好这人视线往下一瞥,便轻飘飘松开手。
胸牌重新坠下来。
像是从云间穿过,坠到余晚小腹上,又硬,又冷。
余晚身体一僵,就听季迦叶淡淡开口:
“余小姐。”
“你说——”双手插回兜里,他笑,“你是不是有点蠢?难道,我也要称呼你佘小姐么?”
季迦叶的声音听上去有种特别奇妙的质感,呢喃而轻,仿佛春日里被风吹拂的飘起来的松软棉絮,戏谑却又充满玩味,锱铢必较,偏偏还夹杂着一丝男人对女人逗弄的意味在。
余晚直视他。
靠的这样近,终于将这人看清了些。凉薄的金丝镜片后面,是一双狭长而冷的眸子,好似一池寒潭,几乎没什么温度。
薄唇抿着,一点点敛起笑意,季迦叶下巴微抬,彻底俯视余晚。男人冷硬的气息强悍压迫下来,余晚不自在的垂眸。
站在被太阳直晒的会客室里,她脖子里还残留着这人手指不小心刮过的触感。
很凉。
明明这鬼地方又闷又热,像个蒸笼,可季迦叶指尖凉的可怕。
这种凉意宛如一尾蛇,自她的脖子缠绕、蜿蜒开,越缠越紧。”
手机闪烁,是江成的电话,他应该和夏晓晴一起下了飞机。这会儿打过来……余晚漠然掐断。
江成发来短信,怒不可遏:“余晚,你到底怎么回事?”
这人还在装!余晚难得笑了,她又冲了杯咖啡。
一口气喝完,脑袋还是晕,余晚猜,今天这么热,她恐怕中暑了。
公司附近有一家药房。
余晚走进去。
“买什么?”药房的人问。
余晚说:“藿香正气水。”
攥在手里的电话还在不停震动,全是江成的短信,“余晚,你发什么疯?想分手是不是?要分手就直说!”每一个字都如锐箭,直直扎进眼底,余晚顿了一顿,她抬起头,对药房的人说:“麻烦再给我几盒西咪……”
“你胃不舒服?”那人疑惑。
“不,给我未婚夫的。”余晚淡然回答。
药剂师从柜台里取出药,看了眼余晚,一边找零,一边小声叮嘱:“这种药会影响那方面功能的,你别让你男朋友吃太多。”
望着手里的药,余晚面色还是淡淡的。
她如实说:“我知道。”
街边终于有了一丝风,余晚站在树荫底下,点了支烟。细细的烟有薄荷的凉意,沁到胸腔,很舒服,足够令人冷静。
慢慢抽完,她接起江成的电话。
电话那头江成劈头盖脸,先发制人:“余晚,你怎么回事?一个月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你还要跟我结婚吗?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听到这些,余晚不知道为什么又想笑了。她像是在看一个人表演,而且演技拙劣。
扯了扯嘴角,她说:“你先问问你身边的人吧。”
“什么意思?”江成似乎不大明白。
“就是字面的意思。”余晚平静无比,“一个月前,那位夏小姐来找我,说她和你很相爱,还有了你的孩子,请我不要打扰你们。”
一个月前,余晚试完婚纱出来,夏晓晴就在帘子外面。
余晚还记得那一天,她试了一件抹胸款式的婚纱。余晚纤瘦,抹胸的款式会露出锁骨,还有后背的蝴蝶骨,衬得她像天鹅,又美又骄傲。她脸上笑意还没有消失,夏晓晴已经说:“余小姐,我怀了江成的孩子。”
那一天,天气晴朗澄澈,来摊牌的人穿着连衣裙。衣裙很薄,贴着身线,腹部平坦。余晚没经验,不能判断是几个月,但她知道这里面有个小生命,会跳的。
眼底刺痛,有什么东西扎的难受。
夏晓晴继续说:“江成他根本不爱你。他还说,你无趣极了,就像一条死鱼,要不是你妈求着他,他看都不会看你!”
“余晚,江成从来不碰你,你不会自卑么?”
……
这样恶毒的话,现在回忆起来,余晚还是觉得彻头彻尾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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