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妈怎么样了？”唐歌手紧紧抓住刚出手术室的医生，脖子青筋爆出，一脸焦急，医生伸手摘下医用口罩，深深叹息，对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有些不忍，朝手术室望去“进去看看她吧”唐歌顺着视线，抓住医生的手松开，无力放了下来，眼睛充满血丝，满眼不可置信，朝前一步步，艰难靠近躺在手术台上已被白布盖住的身体。

“小歌啊，早点我做好在桌子上咯，快来吃”唐歌瞧见桌子上简单的一碗混沌，笑的灿烂，边吃边夸，看时间差不多，加快速度吃完混沌，赶紧收拾东西出门。

“儿子，今天最后一天，也要加油哦！”唐妈妈拿着抹布从厨房探出身，对准备出门的唐歌，满眼笑意灿烂，圆圆的脸上还带着深深的酒窝，唐歌应了一声好，挥手告别。

他颤抖着掀开白布一角，眼中含泪，咬紧后牙槽，他一声一声喊妈，可是得不到一句回应。

早上给他准备了最爱吃的馄饨，为他加油打气，明明还笑着的，现在毫无表情冰冷冷躺在这，连他一向特别喜欢的酒窝都不见了

“妈......你应我一声啊”唐歌跪坐在旁，握住已经母亲早已冰凉的手，崩溃大声哭喊。

“喂”已是深夜十二点，陆司渝准备看会儿书就上床睡觉，听到来电，看了一眼按了接听键。

“老陆，我没有家了”传来男人嘶哑失落的声音，带一丝鼻音，陆司渝刚才些许睡意立刻没了，立即起身从衣柜随手拿出套衣服

“你现在在哪儿”

“丽水医院”“我马上来”唐歌蹲落在手术室的角落，眼睛盯向手术床，眼神空洞，眼泪不断向下流，电话界面一直显示通话中，整个寂静的空间只听到另一边细细碎碎的声音，还证明时间不是静止。

陆司渝匆忙出门，窜上计程车，一路催促司机师傅快些，眉头紧皱，手机被双手紧握，另一边一点声音也没有，唐歌也一句话都不说，到了丽水医院，陆司渝小跑进急诊，逮着见到的护士问有没有看到一位穿着一中校服娃娃脸的男生。

“哦，你说的应该是那个在前面手术室的男孩吧”一位端着药水准备给病人换药的护士指向不远处手术室，陆司渝往远处深深望了一眼，停住脚步，将还在界面通话的电话挂断，关掉界面将手机攥紧，深吸一口气，冷峻礼貌向护士询问出了什么事。

“他母亲因为车祸，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宣布死亡了”护士小姐姐有些怜惜唐歌，话中不禁带了心疼，疼惜看向手术室，才不过刚刚高中毕业，大好青春年华等着他，护士姐姐叹息一声，继续自己的工作。

陆司渝道了谢，速度不减刚才小跑，跑到手术室门口，没有看到唐歌的人影，走进去才发现蹲落在角落的他，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一般，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内容，空洞的让人心疼。

抿紧嘴唇，陆司渝放慢脚步，轻声走过去，一步一步如同绑了铅块，短短一段距离，费劲了力气。他单脚立起坐在唐歌旁边，沉默不言，冷冰冰的手术室，机器工作声，腕表滴答声，清楚有规律的响起。

唐歌稍稍倾斜，脑袋轻靠陆司渝肩膀，眼泪从眼角流落，手术室的灯光从他眼中开始清晰，一只修长手掌遮挡在眼前，不见刺眼的光芒，他闭上满是血丝的双眼，他好想，就此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