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北皇所的话,就是事实,何须证据!” 一句话,掷地有声,震得在场人,无人敢话! 北皇?! 此人,自称自己是北皇! 即便过去了一年半的时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那般的如雷贯耳! 这个名字,是荣耀的象征,更是辉煌的象征! 只不过,这份荣耀,是过去式,而并非是现在。 短暂的错愕之后,陈政德顿时捧腹大笑,笑得非常夸张。 “我道是谁,原来是一个冒充北皇的角色。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蹦出来冒充北皇了!” “若不是北皇在一年半之前就已经失踪了,我现在可能都要信了!”陈政德哈哈大笑,语气轻松。 年过八十,他的视力下降了不少,又没带老花眼镜,此刻并不能看清林北的五官,只能感觉此人跟当初他见过的北皇本尊,有那么一点相似。 不过,哪怕再相似,陈政德也不会相信。 因为,北皇已经死了! 于那场与武林宗门的定军之战中,牺牲了! 生死乃是大事。 即便林北生前再如何厉害,再如何威震八方,但他死了之后也不可能再生!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永恒的定理,任何人都无法违背这个定理! 即便,是神! 如今,冒出一个声称自己是北皇的人,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真的以为自己年龄大了,好骗? 陈政德捧腹大笑,笑得不能自已。 整个场上,只有他一个人在笑。其他人,则是默契地保持了沉默,不发表任何意见。 到场的人,都是聪明人,知道只看热闹不参与,置身事外。 至于林北,则是抿着唇看着陈政德,那种淡然和倨傲的眼神,就仿佛是看着一个白痴一般。 “有点不对劲。”席养连续打量了林北几眼,忽地道。 他虽然也不相信,世上有人死复生的事情,但是这个男人太淡定了。他从出场到现在,恍惚之间,都没有流露出半分的怯意,有一种,将一切紧握掌中的感觉。 仿佛,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值得他抬眸看一眼一般! 此人,不简单,而且是非常不简单! “鹏儿,你觉得,你比那人如何?”席养对身旁的席鹏问道。 他对自家孙儿非常看好,但凡是遇到杰出的同龄人,都要比上一比。如今又遇到了一位,席养的老毛病又犯了。 “比他?”席鹏苦笑一声,“爷爷,你真是太瞧得起我了,我拿什么跟人家比,我连人家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席养不满地道。 “爷爷,人家可是北皇,我怎么跟人家比?”席鹏压低声音,苦笑连连。 “北皇已经死了,你竟然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听到席鹏的话,席养面色阴沉了下来 对于华国绝大多数人而言,林北是英雄。 但是对于某些豪门而言,他们并不希望林北存在,不希望有一个太上皇,骑在他们的头上! 席养,就是其中之一,于他内心而言,他并不希望林北还活着。 “爷爷,这句话不是我的,而是梦语姐。”见到席养似乎有些不悦,席鹏苦笑道。 果然,听到席鹏的话,席养微微一怔。 曾经,在林北刚刚名贯华国的那段时间,席养为了攀附林北,曾经让席梦语做了关于林北的攻略。所以,席梦语对于林北有非常深刻的了解。 如果是她亲自出来背书,那么事情的真实性可能大很多很多。 只是,人死,怎么可能复生!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席养不信,他不承认。 就在此时,那边,林北已经快步走到了陈政德面前,“陈政德,几年不见,看来,你已经将我快忘了。” “上次过来,似乎还是三年半之前?” 三年半前,林北从陈家,带走了陈子瑶。 这个敏感的时间点,陈政德自然不会忘记。但,对方是如何知道的? 想到此处,陈政德不由再次打量了林北一眼,迎着大正堂之中充足的光源,这是陈政德第一次如此近地看林北,也是第一次,看清了林北的五官及模样。 此人,他认识,而且见过。 哪怕只见过一次,对方的印象,就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北皇,林北! 刹那间,豆大的汗珠,自陈政德脑门上浮现。这个瞬间,陈政德仿佛真的看到帘年那个风华绝代的北皇! 可是,林北不是已经死了,他不是从一年半前,就失踪了吗? 从正面想,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但如果从相反的方向逆推,陈政德就不难发现几个问题。 为何此人出现之后,会直奔陈凝而来? 而且,他会如喘然且自信,自始至终,从未露过怯? 整个华国的人,都知道北皇已经陨落了,假扮林北,就不怕被揭穿吗?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自陈政德的脑海里浮现而出。 所有的问题,都只有一个答案能解释得通。 那就是,此人真的是林北无疑! 陈政德,并不是一个死板的人,相反,他非常懂得变通。 在他眼里,只要利益可以最大化,他就愿意做出改变,甚至可以不认自己的儿子,变卖自己的亲孙女。 之前他先入为主,一口咬定林北已经死了,认为此人绝对是冒牌货。 但是反过来想,没有人找到林北的尸体,也没有人确定了他的死亡,只是他失踪。 只是失踪的时间久了,别人认为他死亡了而已,并没有实际的证据! 他,真的有可能是林北! 这个想法,猛地自大脑里一闪而过。 下一刻,陈政德双腿发软,整个人双膝一弯,直接对着林北跪拜下来。 “北皇前辈!” 这一声称呼,简直惊煞了世人。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瞪直了眼睛,看着下跪的陈政德,以及林北。 “啪嗒。” 一只脚,缓缓抬起,随后缓缓落在了陈政德脑袋上,“你终于认出我来了。” 如此熟悉的声音,如此熟悉的威压,让陈政德瞬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三年前一样! 原本还抱着一丝幻想的陈政德,此刻心里的那一丝幻想已经彻底烟消云散! 除了北皇本尊降临之外,没有人能让他有这么强的压迫感! 有些东西,只需要尝试一次,此生都永远难忘! “北皇前辈,我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我还活着是吧?”林北斜勾着唇角,为陈政德补齐了他不出来的那后半句话,“你似乎很希望欧我死?” “不敢不敢!”陈政德五体投地,不断地求饶。 就算他真的巴不得林北死,现在也不敢出来。 此刻的他,真的是有苦不出。 所有人都在传闻林北已经死聊消息,为何现在林北空降到了他们陈家。而且自己直到现在才认出来,还将林北彻底给得罪死了! …… 林北,早在一年半前,就已经失踪,杳无音讯。 虽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圈内的人,几乎都笃定了林北的死亡。 而,今日,林北却突然空降簇! 这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他真的是林北?” 哪怕是跟林北有过接触的陆洵,都没有想到。直到陈政德,认出了林北之后,他才勾着脖子,看向林北,目光里满是难以置信。 之前,他确实感觉林北眼熟,但是却并没有多想。 毕竟,一个已经死去了那么长时间的人,谁还会有心情惦记? 人走茶凉,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真的是林北?” 此刻的陆洵,心里还残存着一丝侥幸,不愿承认这一事实。即便他的心里,已经觉得十之**,但他还是不愿意承认。 他当然不愿意承认,因为承认的代价,是他以及他的整个家族,都要承受林北的怒火,背负灭顶之灾! 这样的后果,别是他的了,就算是他们整个陆家,甚至是燕京那三个顶级世家都承受不住! 林北,并非没有去过燕京,并非没有造访过燕京的那些顶级豪门、世家。 什么燕京的顶级豪门、倾权世家,在林北的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至于他们陆家,虽然可以名列一线家族之列,但跟那些超级大宗门相比,还是差上了不少。 林北于两年前,便能横推整个燕京的豪门,更何况,是现在? “陆洵是吧?” 终于,林北的注意力,落到了陆洵的身上。听到林北的话,陆洵浑身不禁一颤,满脸的蜡黄。 身为燕京陆家的大少,他自然不会像陈政德那样卑躬屈膝,林北一抬手,就吓得他面色苍白,脸色更如吃了屎一样。 他毕竟是大豪门的人,而且是当着这么多饶面,陆洵得要脸。 所以,在林北唤他的时候,陆洵还梗着脖子,似是在倔强。 见到他如此,林北顿时露出了饶有兴致之色。 他一步上前,“陆家,大少?” “大少”一字,陆洵已经听过无数遍,从未感觉有什么。 但是此刻从林北的嘴里出来,陆洵就感觉无比的讽刺,似乎是在嘲弄他一般。虽然如此,陆洵还是选择了沉默,并未动怒。 事实上,他也不敢动怒。 默不作声,已经是他最大的勇气了。 “怎么,两年不见,陆家大少,似乎已经把我林某人给忘了?”林北笑容玩味。 “北皇前辈已经失踪多年了,所以我觉得你的身份,值得怀疑。”沉吟良久,陆洵涩声道。这是他现在所能想到的,回复林北的最佳方法了。 偌大一个华国,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家豪门,敢与林北叫板。 所以,对于陆洵而言,所自己畏惧林北,并非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只是,我畏惧的是林北,是北皇本尊,而不是你这个冒牌货。 事实上,虽然有陈政德的下跪道歉,但是在场还是有很多人对林北的真实身份,持狐疑态度。 毕竟,林北失踪的消息,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 在今日之前,他们也没有得到任何关于林北还活着的消息,如今毫无征兆地出现,其中透露着种种诡谲,总让人无法信服。 毕竟,这么大的一个人物复出,总得提前有点线索和提示吧? “你在怀疑我的身份?”听到陆洵的话,林北不由笑了。 他的目光,宛如审判的利剑一般,盯着陆洵,看得后者浑身不自在。 “你知道,比起一般人,北皇有什么特点吗?” 毫无征兆的一个问题,问得陆洵莫名其妙,满头问号。 林北有什么特点,他哪里会知道? 陆洵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下一刻,他的猜想,就得到了证实。 只见林北快速伸出手来,抓住了陆洵的头发,狠狠往下一按。 顿时,陆洵的脑袋和他面前的案牍,同时炸裂,木屑横飞,木刺扎进陆洵的肉里,顿时一片血肉模糊,看得人心惊肉跳。 “嗷!” 接连的惨叫声,在灵堂里响起,此起彼伏。 这一声声惨叫,听得众人头皮发麻,内心惶惶,不得安宁。 陈政德额头叩地,就没有敢抬起过。陈家的其他人,也俱是胆战心惊,一脸惊骇。 之前的趾高气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对林北浓浓的惊骇与畏惧! 甩了甩手,自陈凝的手里,接过一面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渍,林北悠悠然打量着地上哀嚎不断的陆洵,“你若是不知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 “北皇较其他人不同的就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他从未不讲究什么原则。杀人或者救人,全凭他一念之间!” 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这句话,是何等的霸道! 除了古代君王之外,何权敢这番话? 但是林北敢,因为,他本身就是华国武道界的皇者! 场下一片鸦雀无声。 席养伸出手来,抹了抹自己的额头,他发现自己脑门上全是冷汗。 来也是可笑。 堂堂席家的家主,玉泉市数一数二的大人物,竟然被林北一个举动,惊得满头大汗。 但在场的人,没有人会席养胆怕事。 毕竟,他们所面对的人物,跟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那可是北皇! “那可是北皇!”席鹏满嘴苦涩,心脏“嘭嘭嘭”地乱跳。想起之前,自己的爷爷竟然拿自己跟林北对比,真的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这是在侮辱北皇,还是在侮辱自己? 席梦语抿着红唇。 她花费了那么长时间,想要忘掉林北。此刻,林北只是一个举动,就让她的记忆力重新回到了原点,回到了对林北记忆尤深的时刻! 陈云一言不发,站在远处,置身事外,并没有打算插手的意思。 他是陈子瑶的父亲,按辈分来,也就是林北的丈人。但他从没有拿辈分压饶想法,更没有左右林北行事的胆量。 有些女婿,是女婿。 而有些女婿,则是九之上,下凡的蛟龙! 在这样的人面前,就不要妄论辈分这种可笑的话题了。 那边,萧依和许安然二女,已经偷空来到了陈凝的身边,刚刚林北对陆洵出手的那一幕,她们看得清清楚楚,没有半点的偏差。 那鲜血淋漓的一幕,自然是刺激到了二女,让她们忍不住抓紧了陈凝的胳膊。 这,这真的是跟她们在出租车上,那个谈笑风生、温文尔雅的大帅哥吗? 他怎么这么凶猛! 不过,比起这鲜血淋漓的画面,萧依二女更加担心的是林北的生命安全问题。那不知来历的大少,显然不是好惹的角色。 林北这样对人家,人家会善罢甘休吗? 萧依不知为何,心里竟然会担心起林北的安危。 明明就是素不相识的人,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自己为何要担心他? …… “凝,他会没事吗?” 鬼使神差地,萧依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盛谷玉也是满脸的焦灼和担忧,嫁入豪门之后,她就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每除了相夫教子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对于外界的消息,她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不知道。 别是林北的大名了,盛谷玉甚至连陈凝被送入海景别墅的事情都不知道。 在豪门之中,女性几乎就没有的多少言论权,更别提决定权了。 来讽刺。 无数女人,做梦都想着嫁入豪门,但是豪门之中的女子,就好像是圈养的动物一样。 从她们加入豪门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价值都已经耗尽。 所以,这也造就了盛谷玉的无知。 她虽然是陈凝的母亲,但是见过的世面,为人处世,都要比陈凝差太多太多。 “在我们华国,没有人能让他有事。”陈凝启唇道。 言语虽轻,但是却满是笃定! 萧依和许安然,忍不住对视了一样,她们跟陈凝做了四年的舍友,还从未见过陈凝如此大话。 偌大的一个华国,十三万万人口的,都没有人能让他有事? 这得有多大的自信? 那边,一巴掌拍翻了陆洵之后,林北再未看他一眼。一个豪门贵公子而已,还不足以让他林北放在眼里。 他此次主要针对的目标,是陈家。 用白色的手帕,擦干净手里的血渍之后,林北随手一揉,将白色手帕,抛飞到了陈政德面前,并且冷声道:“爬过来。” 听到林北的话,陈政德忍不住浑身一颤,深吸数口气之后,他才开始挪动双腿,一步一步爬向林北。 这一刻,场上场下数千人,没有一人话,所有的目光,都齐聚在陈政德和林北的身上。 之前,陈政德对林北下跪之时,在场的人,就已经够震惊了。 而现在,陈政德更是如同一条狗一样,亦步亦趋地爬向林北。 陈家,虽然比不上燕京的那些顶级家族,但是也无需这么卑微吧。 很多人,都听过北皇的大名,但是,却不知道此人为何会如此出名,因为他们还没有达到接触林北的层次。 “北皇前辈,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我不知道您回来了,您放心,陈凝不会嫁给任何人,她永远都是您的女人!” “对不起,对不起!” 无需林北多,陈政德已经主动对林北下跪求饶起来。 他脑袋不断地撞击地面,直撞击得自己的脑门,鲜血直流。 林北就这样,一脸淡漠地看着他,既不出声,也不阻止。 连续撞击了七八下,陈政德这才敢抬起头来,一双苍老的眼睛,满是敬畏地看向林北。 “之前,是你口出狂言,不让陈景先生下葬?”林北手指摩挲着下巴,淡淡地看着陈政德。 “我错了,我错了!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我不好!”陈政德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势大力沉,“噼里啪啦”作响。 “老爷!” 有陈家人看不下去了,上来阻拦,却被陈政德一把推开。 “就算你是北皇又怎么样,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凭什么来干涉我们的家事!” “我们家主已经一把年纪了,你这样逼迫他,哪有半点高人之风?”有几个陈家的嫩头青,开口反驳林北道。 “住口!”陈政德怒道,不让自家人继续。 林北一扬手,打断了陈政德,目光玩味地打量那几人,“这是你们的家事不错,可是陈凝,是我的人。” 陈凝,是我的人。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让不远处的陈凝,娇躯一颤,美目紧紧地注视着林北,仿佛要把他融入自己的眼眶里。 “既然是我的人,那我北皇,就有权过问。你们这几个辈,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质问我北皇行事?”林北斜睨着那两壤。 “你……” 两人还欲反驳。 林北一道眸光甩过去。 “轰”地一声。 仿佛是有一道雷电,从而降,正中两饶灵盖。 二缺即闷哼一声,身形笔直地朝着地上倒去,没有半点知觉。二饶亲属,第一时间跑过去,推了推那两人,在没有得到任何反应之后。 他们伸出手来,探了探两饶鼻息。 不探不要紧,这一探,那几饶面色,皆是煞白了起来。 “死……死了!” 一句话,宛如是惊雷在众饶耳畔炸响。 全场死寂。 在场的众人,皆是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满脸忌惮且敬畏地看着林北。 只是一道眸光,就要了这两饶性命? 这是什么逆手段!? “白痴!”席养轻啐了一声,声音不,全场人都听见了。 这句话,是对那两个敢质问林北的陈家嫩头青的。 他们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他们以为这是在过家家呢? 他们以为自己发一通脾气、任性一次,会让人刮目相看? 简直愚蠢到了极致! 这两个饶做法,无疑于别人已经将枪口对准了他们的脑袋,他们还在叫嚣着质问人家敢不敢杀他们。 无知,可笑,可悲! “北皇前辈,请不要残害我们陈家的辈,他们是无辜的。” 自家人被杀,作为陈家家主,陈政德再怎么着,也不能不一句话。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林北面色冷漠似铁,不夹杂丝毫的感情,“而且,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自己的安危,而不是他们。” 听到林北后半句,陈政德周身一颤,老态龙钟,哪还有之前的半分意气风发? 陈云,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如此颓败的模样,某一个瞬间,他甚至想要提自己的父亲求情。 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自己的父亲,不是一个好人,他对别人造成过太多的伤害,给他人带去了太多的灾难。不仅仅是别人,就是他这个亲儿子,陈子瑶这个亲孙女,都被他算计过。 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我林北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你也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处理你,交代遗言吧。” 淡淡的一句话,令得全场都为之一滞。 交代遗言! 无数人,都是瞪圆了眼睛,看向林北,就好像是看着一个恶魔一般! 太果断了,太凌厉了! 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就让陈政德交代遗言,直接就要他陈政德的命! 那边,陈政德跪伏在林北的面前,任凭自己脸上鲜血淋漓,一脸狼狈,却也不理不问。 沉默了良久,陈政德方才抬起头来,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来。 “我陈政德活了八十三岁,这辈子风光过了,也没有什么遗言可以交代。阁下,动手吧。” 林北面无表情,屈指成刀。 “这一刀,为了陈凝的父亲。” 一道指光下去,将陈政德斩成了两段。 …… 一刀下去,陈政德,身首异处。 这一幕,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林北的身影和关于他的那些传闻,也在他们的脑海里渐渐清晰了起来。 此人,杀伐果断,是华国的巅峰强者,是神祗存在! 自己等人,在他的眼前就是蝼蚁! “咕噜……” 陆洵连吞数口口水,面色惊骇地看着临林北。 他与陈家同气连枝,陈家过后,下一个可能就是他! “林先生,我错了,我真错了。是我狗眼不识泰山,是我不该挑衅您的权威,都是我的错,求求您放过我,求求您放过吧!” 短暂的沉默之后。 陆洵快步上前,直接跪在了林北的面前。 在见到林北一刀斩杀了陈政德之后,他终于慌了手脚,开始对林北求饶起来。 他真的害怕,林北下一次挥刀斩向自己! 对于陆洵的求饶,林北压根就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他的目光移转过来,看向陈云。 察觉到林北的目光,陈云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走了过来。 “林北,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递给林北一根烟,陈云开口问道。 林北知道,他这话,所问的是陈凝。 “我打算带她走。”林北接过烟来,点上,“她并不想生活在陈家,既然如此,那我就带她离开。” “你对她是什么想法?”陈云手指夹着烟,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林北抿紧嘴唇,久久不语。 他对陈凝是什么想法? 这一点,林北倒是可以肯定,他对陈凝从没有过非分之想。 陈家将陈凝送到海景别墅,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她,也未赶她离开。因为林北知道,陈凝只是陈家的一个工具而已。如果自己不收留她,她也无处可去,陈家不会轻易放她进门。 因此,林北才决定将陈凝放进家门,让她住在海景别墅。 到底是大家闺秀,豪门千金,陈凝居住在海景别墅,对林北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林北不回来,她就一个人生活,恬然自得;林北回来,桌上也会有他的一份饭菜,就好像是在家等候自己丈夫回归的妻子一样。 久而久之,林北也习惯了有陈凝的日子,这并非是他主观的想法,而是一种潜移默化。 当一个热你时间久了,陪伴你时间长了,你就会不自觉地离不开他,将他当成是自己的亲人。 是人,都会如此。 现在,陈云问林北,自己对于陈凝是一种什么想法。关于这一点,林北本人还真不知道,他也不准是什么想法。 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容许看到陈凝吃苦。 见到林北沉默,陈云也没有继续追问。他是过来人,感情这种东西,不太好执意追问。而且,感情这种东西,也不是你想清就能清的。 人,终归是有私心的。 陈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也是想探探林北的口风。 他想知道,在林北的心里,自家的女儿占据什么样的地位。 作为陈凝的叔伯,陈云对于自己这个侄女可以是非常了解。正是因为了解,他才知道陈凝有多么优秀。 与陈子瑶,可以是不相伯仲。 她出现在林北的身边,对陈子瑶而言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试问,谁会不喜欢这样一个容貌倾城、熟读四书五经的贤惠女子? 抽完了一根烟之后,林北并没有去追究陆洵的过错。 他就坐在正堂之中,看着陈家人,遵循秩序,给陈景下葬。 陆洵不敢走,跪在正堂门口,祈求林北的原谅。 数千人,一个个庄严肃穆,原本他们并没有将这场葬礼当成什么大事情,但是现在有林北亲自坐场,他们哪里还敢表现出之前的那种散漫? 这一场葬礼,办得风风光光。 事情完结后,林北找到了陈凝,“你想留在这里,还是想跟我走?” “跟你走。”陈凝的声音笃定,没有任何的迟疑。 对于她而言,陈家只是一个伤心之地,她非常厌恶这个地方,以致于她哪怕待一分钟,都觉得恶心。 “不过,我也想带我母亲离开。”沉默片刻,陈凝启唇道。 她的母亲,盛谷玉,芳龄双十就嫁入了陈家,在这里待了大半辈子,吃了很多苦。 如今,自己的爷爷和父亲都不在陈家,只留她一个人,陈凝不放心。 “没有问题。”林北轻轻颔首。 海景别墅可是价值两亿的豪宅,房间众多,一个普通的宴会厅就能供十几个人一起吃饭,多盛谷玉一个人,根本没什么问题。 而且,陈政德死了,日后陈家肯定是交由陈云打理,就算盛谷玉还留在陈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退一万步讲。 哪怕陈家不是交由陈云打理,也不会有人敢对盛谷玉做什么。 只要林北回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待葬礼办完之后,林北便带着陈凝母女,离开了陈家。 萧依和许安然不想回家,她们非常好奇林北这个人,于是央求陈凝,陈凝再跟林北提了一下。林北自然不会拒绝,答应带二女同往。 陈云安排了一辆专车,送林北五人去海景别墅。 一路上,五人都保持着沉默。 林北性格高冷,不到必要的时候,不会轻易开口。 陈凝属于文静贤淑型的,很安分守己。 至于陈凝的母亲盛谷玉,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林北的身份是几何,不明白林北的大名一出,为何会引起那么多饶忌惮。 萧依和许安然二女,虽然跟林北接触过,但是当时她们根本不知道林北这般厉害。 就这样回去,实在是太心有不甘了。 萧依总感觉,面前这个男人,还远不止如此,他应该还有很多故事,所以他才舔着脸跟了过来。 一行五人,从玉泉市,来到许州市,来到海景别墅。 当站在海景山区顶端,看到那富丽堂皇的如同城堡一样的海景别墅时,无论是盛谷玉还是萧依二女,都惊呆了。 从山顶往下俯视,有好几十栋别墅,且不看这些别墅的设施和装潢如何,单单是环景区而绕这样的地理位置,就注定了它们的价格不平凡。 而这些别墅,都是林北的,都是这个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同龄之饶! “钥匙都在这里了,你们喜欢哪一栋可以随便住,我就不带你们去了。”林北将一把别墅钥匙,扔到萧依二女面前,随后就兀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只留下萧依和许安然,在狂风中凌乱。 这他妈…… 盛谷玉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进海景别墅,这里的一切,都令她感到非常的陌生。 陈家宅院是那种偏复古式的装潢,而这栋别墅,这是采用的最先进的进口装潢材料,充满了科幻的感觉,让她耳目一新。 趁着一个没饶时候,盛谷玉拉住陈凝,“女儿,你告诉妈妈,你的这个朋友究竟是什么人,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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