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果关系吗？

谢熠知道尹岚的话说的很对，但是那又怎么样？道理谁不知道？可是这和行动起来是不一样的。

“道理我都懂。”谢熠眼底泛起一模自我嘲讽的样子，“我应该好好活下去，我都明白。”

“可是。毁容的不是你，这些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事情，你没办法真正体会我的感觉，被利用被欺骗被毁容，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真的很绝望。”

尹岚愣了，谢熠迎上尹岚的目光，他皱着眉头，露出一个像哭又像笑的表情。

“我当然知道我应该好好的活下去。我当然知道我应该亲自去杀了傅离以解心头之恨。我当然知道这些事情。可是……我没有勇气。”

“我做不到！”

谢熠又想哭了，温热已经从他的那难以辨别的双眼中溢出，这哭哭停停，大有一种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的趋势。

谢熠又想起了小时候，绝望的时候，人总是爱瞎想，想那些自己渴望而无法拥有的时候。

小时候他也是个可爱的少年，他和父母隐居在深山老林，父亲教他修炼，母亲为他洗衣做饭，虽然条件可能差了一些，但是那个时候是真的快乐。

他会因为兴趣，可以顶着太阳一动不动地观察一个下午蚂蚁搬家，可以为了一朵花开开心一整天，偶尔有一次下山的机会，他会从三天前甚至更久就开始准备。

那个时候不管怎么说，他是很快乐的。

后来就变了。夙家杀了他的父母，然后把他带回去不当作人似的培养，把他看作杀人的机器。

都说沧澜派作风狠辣，说他谢熠为人恶毒，比起那些名门正派的作风，更像是魔教之人的手段。

可是他们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夙家杀掉的不只是他的父母，更是他的善良。

没有什么坏人都是天生的，不都是没办法了一步步逼出来的吗？

如果可以当一个整天沉浸在快乐之中无忧无虑的好人，谁不想做呢？

从小就沉浸在怨恨之中，他的让三观没有得到一个好的培养，谢熠杀人，谢熠恶毒，谢熠就是希望看到那些人绝望的模样，这让他感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