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金色的波纹点染柳梢,风过留下丝丝痕迹。
向着那边,李景靠近赤练,探寻着那可能的改变,这过程只是为了更加清晰地看看她而已,并没有其它的意图。不过,身为当事者的赤练反应有些过了,竟不能自主。大概是因为两者间失去了平衡他对她的感觉,和她对他的情感不成正比。
“你,李景,你要做什么”赤练后退了几步,不见之前的妖娆媚气,看起来倒像个纯情的小姑娘,显得分外不安。
“我能做什么啊,故友相见,来打个招呼罢了”
见其不正常的反应,李景也不再去自讨没趣,而是转身和卫庄说了几句,接着便随着赵高的引路前去咸阳宫。
如果他想的没错的话,嬴政是想拉拢他们这鬼谷几人,借助他们的力量平定乱世,大约那个以安定天下为己任的大师兄,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和嬴政拼死拼活,而尽弃前嫌地合作。
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有意思了,嬴政能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让他和卫庄心动,为之做事这值得思索啊,希望千古一帝的风采不会让人失望。
路途中,李景身边只是跟随着涟衣,转魄灭魂依然没入罗网六剑奴的阵型中。他不禁暗自摇头,心情有那么几丝糟糕,究竟是没有原谅他这个死没良心的。
但是,他喜欢有挑战的。
江山乱了风雨情,残花又怎经飘零。任之,随之,何如江山,英雄,枭雄这三种往往是乱世构成的最主要因素,在乱世中,英雄和枭雄的实质都在对这江山展开争夺,践踏撕裂,为自己,或者是为他人。
血与尸体,道路上时不时能看见断手断脚。
咸阳的城如黑铁浇筑,咸阳的宫闱富丽明亮,对比鲜明。金戈铁马,风声鹤唳,这是此时此刻咸阳城最准确的写照。
四人相见。
一面,李景和卫庄。
一面,嬴政和盖聂。
煞气冲天的黑龙席卷天下,倾尽了世间的风风雨雨,没有任何累赘的语言。继而风起,云涌,大海跌宕,潮起潮落之中有谁勘破世间繁华。
不说话,相见便是相战,无仇无恩无怨,只有剑与拳头方能应了此情此景,于是乎华丽的宫宇倒塌大片,撕裂崩毁。
既然注定了要改变,那么这些象征王权的东西留下来有什么用不如就让他们毁掉算了,眼前也算干净些。
“不论结果如何,吾的路必将继续下去,哪怕这片天地塌陷”
“那就来看看你的决心有多大比我手中的剑如何只希望不是耍耍嘴皮子,那你的这张脸可以丢掉了”
“真的是,本大爷不是来和你们谈梦想的,认真些小心别被我斩杀”
“纵天歌”
“天下独尊”
“盖世”
“天空混元斩哈哈哈,这名字霸气吧”
天地昏暗,日月无光,邪龙魔气,气浪席卷天穹,此战不分生死,单是明我之志,明我之心。
追的是什么,寻的是什么血已饮够,脚下的尸体已经堆成大山,剑的锋芒已然足以劈天斩地了,嬴政,盖聂,卫庄,都已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剑该斩向何方,楼兰,向着那个夺去他地盘的银衫女子吗不是自我贬低,真没信心击败那个神秘的女子。
山上幽静的屋舍,罕有人迹,此处此间,万籁俱静。因为这地方很少有人来,所以基本上已经荒芜了,四处长满了杂草,枯枝遍布,唯一的道路也只能依稀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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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巨石静静地躺在路中间,两边一颗颗小草皆是向上的姿态,忽然从中漂浮出一丝腐烂的臭味。仔细一看,原来其中掩藏着死尸,泛黄的骨头布这有些墨黑的烂肉。
看来是几天前落在这里的,现在做了这些小草的肥料。
一棵树,一个人,是个女子伫立在一桂花树下,至多不过二十岁。
她一身墨绿的衣衫,斗笠轻纱遮面,背负一柄墨色剑鞘包裹的长剑,正抬头望着眼前的山峰,眼神闪烁,透着睿智的光芒。
“是他”
“对不是他又能是谁”
“只要能杀了他,那天下人便不会受此磨难了,就这样,不择手段亦可”
轻声自言自语,她微微颔首,可轻纱模糊了其申请,看不见其面孔是美或丑,只见那秋水般的眼睛生出异彩,夺人心魄,正远处层层树木之中,而那里并无特别的东西,更别说人迹。
或许,她的视线没有被层层叠叠的树木阻挡,将之穿透了过去,直达那阻挡视线之后的地方。
半晌过后,视线收回了,女子转身,衣袂飘飘地消失,竟然如若幻影。
天空有一只飞鸟扑腾着翅膀。
河边一滴露珠滑落柳梢。
林中有枯树枝断裂的声音,夹杂着缓慢的脚步。
这一刻,李景感觉万事万物皆在自己的眼里、耳里,化作纷飞斑斓的色彩,凝聚无数交错的丝线,跳跃着奇妙的音符,玄奥无比。
紫色的巨禽,铺天盖地的风压。
“楼兰,我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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