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怎么看?”
帐中只剩战霆和余安,和空气中一点淡淡的花草香气。是许含珠平日里用惯的香粉的味道。
长宁侯坐在椅子上思索,指尖捏紧又松开。
余安在战霆身边七年,第一次发现这个叱咤风云的北境将军在,走神?
“金陵是他的金陵,北境雄狮也不过是他养在笼子里的猛兽,陛下的意思,我明白的很。”
果然,走神什么的都是自己的错觉。余安眉头微微蹙起,他也正是担忧,此番赐婚如自己所料,是皇帝对将军的敲打,也是试探。
如果将军直接拒绝,恐怕会被视为有不轨之心,拂了皇上的面子。如何回禀圣上代表了将军的态度,颇为棘手。
人已经走了,但脑海中却不断出现她掀掉自己盖头的画面。那样张扬、随意,却又懵懂无知。神志异常?皇帝对自己还这是厚爱有加。那他怎么能够不领情。
“你去草拟一份上书,回禀陛下,昭月公主车马劳顿,途中患病,以致神志异常,请陛下赏赐宫中御药,以解我忧。”
这话处处体现了将军对郡主的关爱,又暗含了顺从之意,同时提醒了皇上将军的委屈之处,倒是很好的回答。
“好,属下今日就草拟出来,将军明日回来就可以命人呈送。”
战霆点点头,今夜突袭,还要整备一下才好。他起身朝轻骑营走去。
北境兵马众多,许含珠今日来的营地是与胡突接壤关隘最近的大本营。
素心将刚才“偶遇”的事说了,素月那脾气还忍的了?当即要出去找人,被素心拉住了。
“侯爷是骑马出去的,你去哪里找?”
“可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我们郡主还巴巴的等着他呢。”
就是就是啊,而且重点是饿着肚子等他,饿着肚子!许含珠在心里着重重复了这四个字。娘亲说的对,这些粗人果然是没头没脑只会打仗不会疼人的糙汉子!
“不行,我还是要去找人问问,这个长宁侯到底有什么事要放着郡主不管。”
素月正要出去,门帘就被撩开了。
来者恭敬的行礼后道:“夫人,将军今夜有事,还请夫人不必等了,早些歇息便是。”
现在才说不觉得太晚了吗?许含珠气鼓鼓的看跪着的侍女。
“你是谁,为什么替长宁侯传话?”
跪着的人垂首答道:“婢子是将军的侍婢盈香,刚才伺候将军打点,这会才得空来传话,还望夫人恕罪。”
这会才得空,才怪!明明可以早些来说的。看来她这个侯爷夫人并不受待见,皇帝的赐婚分明是一根刺,可被扎的人为什么是自己啊!
好好的洞房花烛变成了独守空闺,许含珠鼓着腮帮子一言不发,继续发愣。
素月摆摆手道:“行了,下去吧。”
盈香起身偷偷瞧了一眼这个夫人,今日刚来就有传言夫人神志有些异常,这会儿倒看不出什么啊。
许含珠看到战霆的侍婢偷瞄自己,干脆恶作剧般的咧嘴傻笑,指着她口齿不清的嘟囔道香香,香香。
起身的人当即就脚下踉跄,脸上藏不住的惊吓,又不敢再主子面前失礼,磕磕绊绊的往外走,匆忙道:“奴婢,奴婢告退了。”
哈哈,胆子这么小。
素心一屁股坐在许含珠旁边,有些委屈道:“这可怎么办,洞房花烛就抛下郡主一人,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他不来,我正好自在,也省得我提心吊胆怕露出马脚。
饿极了的人抽出发簪,取下了珠翠满镶的凤冠,毫不在意的就丢在一边。如锦的长发披散下来,总算让遭罪的脖子舒服了一下。
“郡主!”
两人齐声惊呼。
可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反正战霆又不来了,干脆好吃好喝一番,上床睡觉。
许含珠抬眼委屈的看了两人一眼,咬着指头可怜巴巴的说,饿。
素月看这一桌的饭菜,心里一酸,对许含珠道:“郡主稍等,我去让人热一下菜,咱们马上吃饭。”
嗯嗯嗯嗯,许含珠乖乖点头。已经拿起筷子,预备着等会大快朵颐一番。
两个侍女满心忧虑,正主却一点都不着急。
风卷残云的消灭了一桌好菜,心满意足的人舒服的泡了澡,独自享用了大床,却不知后半夜,那个“冷落”她的夫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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