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怎么也是知书识墨的大夏皇子,自然懂得对姑娘家应有的说话态度,而且甄太傅也常教导知恩图报的道理。虽然现在自己是还没能力去报答,但是对方好歹是救命恩人的女儿,所以他说不能像平日那样过于随便与轻浮,所以他保持恭敬有礼的口吻回答:“姑娘做的饭菜确实是世间一绝。”
同时男孩在心里补了一句:请至圣天尊看在我是夏朝皇子的份上,给点面子,别惩罚我这么个好孩童哦。我其实是个诚实的好孩子,这姑娘做的饭菜的确是好吃,我也没撒谎,只是……只是我的话稍微说得夸张了那么一点点!这纯粹是赞美的技巧,只为能好好住在这里而已。
果然,他的“赞美”之语果然奏效,丁月鹄立刻对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忙拉着他坐到沙发上,帮他开了电视,然后笑道:“你喜欢看电视是吗?那你慢慢看吧!待会我就给你准备点饭后果子来!”
看着这个姑娘,男孩不禁觉得好笑,虽然他不明白她口中说的电视是什么东东,不过看来就是眼前这个四方盒子了。他不了解这个世界,而这个“盒子”似乎很有意思,什么都能看,说不定他可以先从这个盒子来了解这里的一切。
林医生看着小月鹄边收拾饭桌,边甜甜发笑,心想自己这女儿还真单纯,人家说两句好听的就开心成这样,真担心以后她会被哪个坏男人骗去了也不知道。
林医生走回卧房,没一会便换上了一身外出的衣服出来,而肩膀上挂着个手袋,手上则拿着件t恤和裤子放在椅子上,对月鹄说:“小妹,我现在要赶回医院值班,待会你招呼一下那孩子去洗个澡,换上这衣服吧。”
丁月鹄瞧了瞧妈妈拿出来的衣衫,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嘟起小嘴,不满道:“妈,这可是我的衣服,怎么给一个男生穿?”
林医生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笑说:“大家都是小孩,他跟你身形也差不了多少,先穿你的应付着吧。等你哥回来,再问他要小时的衣服换就好啦,懂了吗?”
丁月鹄当然很不满,可面对妈妈的吩咐,她也不能说不,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乖!”然后林医生就上班去了。
小鹄双手叉着腰,站在男孩的面前,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吃我的也就算了,还要穿我的衣服,这家伙果然是个麻烦!
男孩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刚才不是还笑得跟朵花似的吗?怎么一下就像要吃人似的?厉害哟!这丫头会变脸的!
小鹄做了个手势:“过来,你先去洗澡吧!否则等一下我姐回来又要等许久的了。”
男孩点了点头,跟着她进了浴室。
小月鹄指了指沐浴露和洗发水,介绍了一下,然后就出去了,同时关上了门。
她去厨房把碗碟都清洗干净,整理放好后,便走去浴室看看他好了没。
可当她一出来,就瞧见男孩站在浴室门口,而且头发没湿,衣服也没换,只咱在门口发呆。
小月鹄走过去问:“你站在这儿干嘛?怎么不去洗澡?”
男孩无奈地低着头,指着浴室里边,低声喃喃自语:“水……没水……洗不了……”
小月鹄以为停水了,忙进去扭开花洒,水哗啦啦地落了下来,便有点恼了:“怎说没水?这不是有吗?你该不会想要热水吧?这么热的天,冷水就够了呀!”
男孩又见到一次“神迹”,不禁拍起手来,赞道:“好厉害哦!你是怎么做到的?再做一次好吗?”这个世界太神奇了,居然没有水井也能打到水!
小月鹄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你不懂用自来水的!你是不是从山村出来的?”
山村?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山村出来的土娃吧?男孩欲言又止,不行,不能多说,否则让人家知道自己是来自皇宫,可能会对自己不利。
于是男孩低着头,装无知。
没办法了,小月鹄只好详细地教他,包括用洗手盘的水龙头以及花洒,连同马桶也一起教了。她可不想这家伙会把马桶当水桶用。而且,她想,既然是山村来的,恐怕只用过肥皂,便顺带给他附赠了沐浴露和洗发水的“使用教程”了。
而男孩每见她教一样,他就惊叹一声:这个蓬莱仙境的人真的都太厉害了!
看他似懂非懂的样,小月鹄便当他是全懂了,便走出了浴室,虽说大家都是小孩子,可小鹄还是懂的男女有别,总不能要自己帮他洗澡吧。
“小妹,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丁月鹄的姐姐丁月雁一进门口就大喊了起来,正要去浴室洗把脸,可发现里面有人:“小妹,快点!”
“来了来了!别催呀!”小月鹄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上端着饭菜。
丁月雁讶异地看着她:“你在这儿……月鸿可没那么早,老爸还在警校,妈在值班……那里面的是……谁?”
丁月鹄把饭菜摆在桌上,淡然道:“是妈在医院捡回来的男娃!说是被丢的。”
丁月雁坐了下来,觉得这事很新鲜,笑着问:“是弃婴?”
丁月鹄半躺在沙发上,双脚直接放在茶几上,手里拿着个遥控器乱按了起来,有气无力道:“弃婴会自己洗澡的吗?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生……”
丁月雁拿起筷子做出个打的动作,喝到:“哎……我说你!到底是不是个女孩子?怎么总是这么不注意?把脚放下去!坐直腰板!”
丁月鹄只好乖乖地照做了,心却在嘀咕:姐姐才二十,却总端出个老妈的架子,何时才到老呀?
丁月雁一边吃饭一边问:“那么报警了吗?”
“嗯,妈说回来前就让派出所登记了,保安也会查。”
“哦哦,那么今晚那小孩就要跟你睡了哦。”
“什么?”丁月鹄都忘记这个问题了,她愕然地看着丁月雁,很抗拒道:“这怎么可以?”
丁月雁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怎么不可以!不都是小孩吗?”
小月鹄直奔主题:“虽说是小孩,可我也十岁了,男女有别呀!”
丁月雁很平淡道:“才十岁,还小!两个小孩睡一起不打紧的!”
“不行不行!让他睡到二哥的房里吧!”小月鹄极力抗议!
丁月雁静静解释:“今晚当然不可以。月鸿去当兼职巡警,不到十二点也不会回来。他每次回来什么都不看,吃饭后倒头就睡。如果让那小鬼睡在他床上,铁定要被月鸿的泰山压顶压死的。最起码明天与他说清楚了才可以到他房间睡。”
“那么我与姐睡吧。”小月鹄觉得这是个折中办法。
丁月雁装出个赞赏的样子来:“哟,好聪明!不过,你觉得我的床那么窄,你能挤上来吗?可能到半夜你就被我踢下床去了。而你的床不一样,睡两个小孩,还能有些地方空着呢。”
小月鹄不甘心,又生出另一个念头:“那么爸妈的房间呢?他们今晚不是不在吗?那么姐你可以睡里面,我睡你的床,那男生睡我的床,不就解决了吗?”
丁月雁对她笑了笑:“这主意是不错!不过,你有钥匙吗?”
丁月鹄呆住了:对哦,爸妈的房间是锁着的。这下笨啊,妈出去前她都忘记问了,唉,怎么办呢?
那男孩一从浴室走出来,丁月鹄就用凶狠的眼神射住他:连床也要被你占去了!你果然是我的克星!
大清早,林医生下班回来就睡下了,根本没发现小月鹄躺在厅里的沙发上。
小月鹄宁愿把床给了他睡,也不要与个陌生男生睡到一块,所以一整晚她都睡在沙发上。幸好现在正值暑假,不用赶上学,她还能睡到八点才起来做早餐。
丁月雁准备好后,背上个包包,叮嘱正在吃早餐的小鹄:“小妹,我今天要给三家人的小孩做家教,回来得比较晚,所以晚饭不用留我了。你记着去拿干洗的衣服回来。妈妈今天下午2点的班,你别像昨天那样误点了,早早把饭做了。”
小月鹄不耐烦:“知道了……”
“还有,别忘了问你哥小时的衣服出来给他穿上。”
小月鹄偷笑,偷瞄坐在身边已经把长发束起的男孩:“怕什么,他扎个辫子,穿个裙子,也没人怀疑他是男的。”
丁月雁捏了一下她的笑脸,训懂:“说话要懂得尊重别人才行啊!尽喜欢胡说八道!还有带他去理个发吧,他这样也太热了。可出去时候,记得千万不要带人家乱跑,免得他家人来的时候,你却把人家孩子弄丢了。”
小月鹄“我会这样吗?”
“你说呢?还有,昨晚你没有练书法吧?我看你写的字少了二十张,昨晚你肯定少练了两个小时。那今天补回来吧。”
“啊!”小月鹄像世界末日要来一样悲痛地大叫:“那我今天不是要练八个小时了吗?”
“知道就好,我走了。”说完丁月雁就出门了。
小月鹄瞪着正在吃早点的男孩,很不爽道:“都是你害的!昨晚不是你来了,我比平常干多了活,我也不会忘了练字!不管,今天你要陪我一起练!”她以为这人应该不懂拿毛笔,可以趁机显摆一下自己的本事了。
谁知男孩一听到说是书法,很欢喜道:“练字好啊!我喜欢练字!”总算在这里找到一样自己懂的事了!
吃完早点好,小月鹄把饭桌收拾好,便如常摆出宣纸和笔墨,与那个男孩一起练字。
只见男孩下笔如有龙蛇,笔法浑厚有力,字体元气淋漓,简直是令小月鹄惊叹不已:这完全不像是个十岁孩子能写出来的字,这个男生到底是什么来头?自己写的书法已经是在同龄人中最拔尖的,可没想到他比自己的更厉害!
小月鹄忙凑上他问:“你是不是跟什么书法名家学过的?”
男孩想了一会后道:“我老师在这方面是颇有点名气,可也不算什么名家吧。”一想起甄太傅,男孩就觉得他充其量就是个罗嗦的文人罢了,平常就爱装模作样地捋他那把长长的胡须,真够碍眼的,所以他之前才大胆地把太傅的胡子给烧了。
小月鹄追问:“那么你是练了多久?三年吗?”
男孩数了一下手指:“从两岁开始开始握笔……练了……这样算来,练了也有八年了。”
“你这小子!”丁月鹄恨得牙痒痒,她自己也顶多是在四岁时候才被妈妈与姐姐硬逼着学铅笔字,五岁才正式提毛笔,其实她从来不相信什么书法可修心养性陶冶性情的鬼话,她对毛笔字简直是恨之入骨很,可是,她没得选择,家人叫她学什么她就得学什么,久而久之,练习书法就成了她的习惯。
而且这也成了她在学校展露锋芒的优势之一,她可从没想过会有人在这方面比她优胜。自尊心一下受创的她当然是不放过他:“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她觉得这么出色的人,绝对有参加过什么少年书法比赛,说不定在今年的书法展上有见过他的名字。
名字……糟了,不能说出真名!男孩忙低下头,继续写他的字。
小月鹄见他不哼声,死扯着他追问:“快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男孩轻声道:“不记得。”
小月鹄晲着他:“信你才怪!”
丁月鸿只穿着背心短裤,一手搔着后背,打着哈欠,懒懒地从睡房走了出来,见到月鹄身边多了个小鬼,好奇问:“这小子哪来的?”
小月鹄没好气地又把这男孩的来历又说了一遍,然后问:“那么他暂时住你房间好不好?”
丁月鸿又打了个哈欠,没所谓地点了点头:“可以,反正我的是上下床,我等会把上床的东西收一下,你给铺个席子枕头,让他睡就好啦。”
“二哥,还有你幼时的衣服!”小月鹄要把男孩身上的东西都要回来!
“行行!我小时候的衣服都在床底下的箱子里,等一下我一并拿出来吧。不过既然报警了,那么他也不会在咱家住太久吧。”
“应该吧……”小月鹄一边写,一边不时瞄着身边的男孩,奇怪他都十岁,还会与大人走丢,难道是刚刚从乡下来的吗?
丁月鸿自个从厨房拿出吃的来,坐在沙发上边看报纸便吃,然后对小月鹄说:“小妹,你今天去买菜的时候顺便帮我买多两条内裤回来吧,昨晚去捉贼的时候弄破了裤子,连里面的内裤也磨穿了洞……”
“不要!”小月鹄爽快地拒绝:“这么**的东西,你要不就叫妈或者叫月雁姐给你去买,我一个小女孩去给你买这东西,多尴尬啊!要不然你就等到以后有未来的嫂子给你去买吧!其实内裤都是穿在里面,穿个洞人家也看不到的,继续穿多几年也可以呀……”
丁月鸿双眼盯着着报纸,一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钞票递给她,淡淡道:“这里有多的,剩下的都给你。”
小月鹄是个现实派,既然有跑腿费,就另当别论了,她二话不说地接过了钞票撰在手中,问:“那么二哥是要什么颜色的?”
“随便吧,不要花花绿绿的都可以。”
“那么是要直筒的还是三角的?要百分百纯棉的还是涤纶的?”小月鹄觉得既然收了钱,当然要给予相应的服务才行,因为平时妈妈与月雁姐对服饰是很讲究的。
丁月鸿抬起头,很厌烦地看着她,并向她伸出手,直接说:“把钱还我!”
“马上去!”小月鹄匆匆换上鞋子,拉上那个男孩一起冲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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