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公鸡刚刚叫过三遍英花就站在自家院子外开骂了。②⑤⑧鈡雯?し
“我的老天爷呀哪个不要脸的偷了我家的鸡粪呀”——老天爷勿怪老天爷勿怪
“见过偷鸡的见过摸狗的破天荒头一次见着连鸡粪都偷的真是穷疯啦”——呸呸呸我家逸才不穷。
“邻里街坊们快来看看呀我家鸡粪竟让人偷去了六大袋真真是缺了大德啦”——逸不缺德逸最仁义
英花的几嗓子让枣儿沟彻底热闹了起来。
一个村子才多大?村南头夫妻吵架村北头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大人孩全跑来江春材家看热闹。
与此同时……
村西边的官道旁来往行人经过枣儿沟村口的时候无一不好奇地看看槐树林中吊着的六个大麻袋。
六个鼓鼓囊囊的麻袋高高低低地挂在树杈上一阵风吹过似乎还伴着臭烘烘的气味好生奇怪。
这些日子枣儿沟的虎头鞋弄得动静不这事儿十里八乡都知道。
这次……莫非又是弄啥呢?
突然其中一个麻袋微微地抖动了两下。一个扛着锄头的汉子不敢置信地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发现那个麻袋抖动得更利害了大着胆子凑近些竟然还能听到哼哼唧唧的声响。
“老天爷呀”汉子惊得扔掉锄头几步跑到大槐树下巴巴地望着“这树上难不成是长出大肥猪来了?”
不过几分钟的工夫抖动的麻袋越来越多还拌着或高或低的闷哼声。
“难道真是大肥猪?还有六头”
或许是听到外面的声音里面的东西挣扎得更厉害了。
汉子一副捡到宝的表情颤抖着双手把一只麻袋放下来他手上没有轻重麻袋从半空中“啪”地摔到地上里面的东西发出一声杀猪似的惨叫。
汉子惊得退了两步眼睁睁地看着麻袋在地上滚动起来。
许是汉子刚刚解绳子的时候麻袋口松动了里面拱啊拱的竟然拱出一个脏不拉唧的……屁股?
汉子壮着胆子走近终于看清楚了竟然是一个被绑了手脚的人露出了腿和大半个身子脑袋还被套着没出来
汉子吓得大叫一声忙不迭地捡起锄头横在身前。
一阵冷风吹过树上还挂着的五个麻袋不约而同地加大了挣扎的幅度。
汉子头上冒着冷汗“啊啊”大叫着跑走了。
真他x的见了鬼了
不足一顿饭的工夫这件事就在枣儿沟以及附近的村子传遍了。
枣儿沟村口的大槐树上长出了大肥猪
肥猪竟然修炼成了猪妖长着人身猪头
不是一个是六个枣儿沟出了六个猪妖
一时间有胆子大来枣儿沟看热闹的也有觉得新奇跑去亲戚家道的。w/w/w.⑵⑸⑻zw.cōm
几个村子里管事的长辈们甚至还匆匆忙忙碰了个头商量着怎么降妖。
不出一天猪妖的事就真相大白了。
哪里是什么猪妖分明是附近村子里的几个无赖。平日里没少做偷鸡摸狗、欺男霸女的勾当。
看来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法力一施就把他们吊到树上用的还是枣儿沟村长家装鸡粪的麻袋
那气味恐怕就是洗脱一层皮都不一定能洗下去。
这六个人被江逸他们隔着麻袋狠狠地打了一顿中间疼醒了又被敲晕过去。
若不是担心他们的叫喊会惊动村民惹来麻烦江逸还真想听听他们哭爹喊娘的声音。
饶是如此一个个的也是吓尿了裤子那欺软怕硬的奴才样子实实在在地让他们出了口气。
最后是族里出面找人把江二和江林抬回了家里。外村管事的也找人抬走了其他四个人。凡是涉及到的村子都觉得脸上无光对待这些罪魁祸首自然不会有好气。
这几个人身上本来就疼又被这么没轻没重地抬着简直苦不堪言。是用抬一点都不夸张。几个人被狠狠地揍了一顿又装在麻袋里吊了一宿能睁开眼就算不错了。
尤其是江林和江二大山对他们特别“照顾”。
两个人的样子实在不太好看鼻青脸肿不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再加上那股鸡粪混着尿骚屎臭味真是迎风臭出三里地去。惹得旁边帮忙的人都直犯恶心。
江林回到家硬是拖着伤痛抓着烧火棍把王雪打了一顿。
他瞪着大眼漏风的嘴里毫不留情地骂着:“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家男人一宿没回来你也不知道找找?你是不是就盼着我死呢啊?我要你有什么用?打死了清静”
江林一边打自己也在不断地吸冷气他的半边脸肿得老高身上也一抽一抽地疼。越是这样他就越来气下手也越狠。
王雪也并非一味待着任他打她一边躲闪着一边哭诉:“你不是和江二那厮去吃酒么?我以为是吃得高兴又歇下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我若去找你你又得我管得宽了”
王雪并不是个爱吃亏的江林也一向纵容她。若不是江林身子这样旁边又有江家人看着她恐怕还得还手。如今虽然是暂时忍下了可她心里却记恨上了。
与江林家相比江二那边就安静多了。
江二回去的时候是被抬着的连凳子都坐不住即使躺在床上也得垫上好几层被子。
秦翠儿把人安顿好又忙不迭地烧了锅洗澡水。可是江二别起身了连句完整话都不出来。只是身上那味道又实在能把人熏吐了。
秦翠儿只得把布巾沾湿了给他擦没成想刚刚挨到一点皮江二就哑着嗓子叫疼。秦翠儿只得作罢。
江二在屋里一连躺了三天连饭都吃不下去。秦翠儿掉着眼泪给她蒸了鸡蛋羹江二勉强拱起嘴一吸一吸地喝喝了没两口又得全都吐出来。
叫了大夫过来只恐怕要不好。
起初江逸也有些担心教训人归教训人弄出人命就有些过了。
“会不会是那天下手太重伤了内脏?”
大山摇摇头“那天隔着麻袋我也掌握着力道按理只是让他们疼上十天半个月不会有大问题。”
云舒也:“兴许是那个江二平日里四体不勤又好杯中之物身子弱了些才会这样。”
江逸勾勾嘴角既然如此让他多吃些苦头也好。
宝的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因此他对江二也比其他人更讨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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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江逸他们就没有心力关注了。
眼看着交活的日子就要到了可是还有将近一半的鞋子还没做出来。
这次订单量大时间本来就紧又因为流言走了一批好手中间又发生了梅子的事耽误了些时间和心力。最后几天全家一起出动点灯熬油通宵达旦才将将没误了日子。
那几个做活的大娘也是狠狠地累了几天甚至有时候中午饭都是在江逸家吃的。
她们拿到丰厚的工钱时虽然高兴却还是嘱咐江逸多找些人吧还是人多热闹心里也踏实。
江逸也想找人可哪有那么容易?
他甚至托了英花去外村找原本有了些眉目可是紧接着又有人传话是江逸家不知道为什么把十里八乡的好几个混混都给得罪了现在他们放出话来谁要敢去江逸家做活保准让他有去无回。
面对如此直白的报复江逸虽然恨得咬牙却也暂时无能为力。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不然就把方子卖了或者干脆公开出去。可是面对一家人信任依赖的目光他又实在不甘心。最终只能是自己着急上火憋出了一嘴的泡。
况且这样的报复只是开始而已他退了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呢?
这次的事让江林他们吃了这么大亏他们不可能善罢干休等他们养好了伤恢复了心力八成得来场大的。
江逸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来得那么难以应对。
当老族长亲自带着人来江逸家里把宝和梅子连同秦翠儿的身份文书一并放到江逸面前的时候江逸脑袋“嗡”的一声蒙了。
云舒也蒙了。
这两份文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初家里遭变他爹和三叔被判斩刑除直系血亲外并不株连。云舒的父亲苏家老二身下有两子一女苏家老三也有一子一女。
苏家老四苏白生四处走动关系把二哥的嫡女夏荷、嫡子云舒、庶子大山过继到自己名下。同时为了给三哥留下血脉他还了秦翠儿自由身放归原籍并把宝和梅子的户籍文书一同办到了秦翠儿名下。
因为这番动作原本未被牵连的苏白生最终惹怒了建文帝落得个被囚沧州的下场。但也因此建文帝出于补偿的心理对苏家后辈开一面。
当时时间仓促容不得他多想秦翠儿跟了苏家三爷十几年一直享受的是正妻待遇况且她又是梅子和宝的生母再不济也不会伤害他们。
没想到就是当初的信任却在此时此刻给了他们致命一击。
江逸看到云舒的脸色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白纸黑字官府盖章的户籍文书在那里这件事即使下老天爷来他们都不占理。
江逸拼命压抑着不安的心情颤抖着手把宝送到大山怀里“把他带到后院。”
大山会意扛起宝就要走。
“逸哥……”宝敏锐地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敢弱弱地声叫。
江逸想扯出一个笑脸却不自然地僵硬着最终只是放柔声音安慰道:“没事儿去和黑熊玩晚上给你们煮蜂蜜水。”
老族长带来的人作出一副阻拦的样子却被大山一个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老族长皱着眉头或者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哑着嗓子道:“池宴家的子你这是做什么?”
江逸忍着把这个老家伙暴打一顿的冲动抿着唇不话。
旁边有人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逸兄弟你不知道我们今天过来也是有缘由的。恐怕你也听了江二兄弟让人给打了现在还躺在床上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万一……今天我们把苏家那子带走也是为了给江二留下个根儿啊”
“留根儿?江二的根儿?你们是眼瞎了吗?那个畜生的根儿能长成人样?”江逸彻底怒了话毫不留情。
一圈人都惊讶地张大嘴巴儿子随母改嫁这在他们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怎么也没想到江逸的反应会如此剧烈。更何况当着一帮族人的面大骂另一个族人是“畜生”这也有点太失礼了些。
“你疯了吗?还知不知道你姓江?吃里扒外的东西”老族长气得低吼。
江逸毫不示弱地道:“我跟你不是一个江。”
眼看着老族长要气得背过气去一个年轻人站出来劝:“逸兄弟这事本来是你不占理白纸黑字的文书在这里那个子的亲娘也还在人家要儿子养老天经地义你眼下非要拦着不是白忙活吗?”
“白纸黑字的文书?”江逸漫不经心地扯起桌上的两张纸状似毫无兴趣地扫了两眼哼笑一声突然就撕了个粉碎。
“这……”话的族人眼睛睁大惊诧地看着江逸。
“你……”老族长想拦没来得及眼睁睁地看着那堆纸屑心头一急“咳咳咳”地咳嗽起来。
谁都没想到江逸竟然这么大胆官府的文书都敢撕。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老四你们几个……去给我带人今天……抢也要抢到手别让他一个人……带累了咱们整个江家”老族长连呼带喘地吩咐。
几个汉子犹豫了片刻对江逸了声“抱歉”就要硬闯。
江逸他们只有三个人对方却有七八个且都是孔武有力的壮年男人。
江逸眼看着云舒被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轻松制住大山也被几个人联手缠着他自己挡在后门处顾得了左边顾不了右边一时气火攻心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险些发了疯。
就在这时一声嘹亮的马嘶响在耳边院门“哐当”一声拍在墙上。
屋里的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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