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这是她的命

阅提醒:在“”或“阅”可以迅速找到我们莺歌回宜春宫的时候,魏月娥正在里间守着已经熟睡的四皇。莺歌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行了礼后便安静的站在一旁。

魏月娥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儿身上离开,许久之后才突然出声道:“什么时候搬离宜春宫?”

莺歌低头轻声道:“还请娘娘示下。”

魏月娥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你这么大的本事,还用的着我示下?”

莺歌看了魏月娥一眼又将头低了,没有辩解。她明白很多的时候辩解是没有用的,魏月娥已经认定了她是使了手段让皇上下旨让她搬离的,并觉得这是她对她的背叛。

魏月娥打量了莺歌许久,突然一哂:“这天下本无不散的筵席,你既然有了更好的去处,本宫自然是不会拦着的。只是莺歌你记住了,出了本宫这宜春宫你不要再想回来了,一次不忠次不用,以后你与本宫以及本宫的皇儿再无瓜葛。”

莺歌沉默了许久,缓缓在魏月娥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给她磕了个头。等她再次站起身来的时候,眼神与气场却是完全变了。

魏月娥原本还以为莺歌是要求她宽恕,正想再讽刺她几句,可是再见莺歌那从容淡定的眼神以及不卑不吭的姿态的时候却是整个人愣住了。

“你……”

莺歌点了点头,用从未有过的冷淡语气道:“臣妾告退,还请娘娘以后多加保重。”

魏月娥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给刺了一下,她看着这样的莺歌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

这是莺歌吗?莺歌什么时候是这付模样的?

莺歌正转身要走。

魏月娥却是觉得眼前猛然一阵眩晕。有些站不稳。

若是以前,莺歌定会立即上前扶住魏月娥,可是这次莺歌在看魏月娥扶住了几稳住了身之后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娘娘,您还好吗?”她问的客气又疏离。

“滚出去——”魏月娥深吸了一口气。坐了榻上,指着外头冷声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生气,比知道莺歌背着她偷偷皇上要求搬离宜春宫的时候还要生气。

莺歌见魏月娥脸色还算正常。以为她刚刚只是被气了,便没有再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走门口的时候,莺歌还是对魏月娥身边的大宫女道:“丽妃娘娘似乎有些不舒服,你进去问问她要不要请医过来瞧瞧。”完也不等那宫女做出反应便提步离开了。

宫女愣愣的看着莺歌那挺直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匆匆进了内殿。

魏月娥正依着几,单手支着头坐在榻上。眼睛眯着,面色却是有些不好看。

“娘娘,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奴婢让人去请医来?”宫女上前心地问道。

魏月娥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去把上次严医给我准备的药丸拿来。”

宫女犹豫着道:“娘娘,您最近总是头晕,严医给的药丸虽然吃了之后能暂时抑制症状。可您却还是时不时地会复发。您看要不要再另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魏月娥闻言眉头微皱,想了想缓缓摇头:“不过是有些晕眩罢了,坐一会儿能好,医也了是我上次生产后遗留下来的毛病,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好好调养,假以时日能痊愈了。”

宫女还想再劝,魏月娥却是冷了脸:“不必了,本宫用不着请医!”上次生产之后因为她身体虚弱。皇上下旨将四皇养在了后的慈安宫。

这次她若是再生病,孩不知道又要被谁借机抱去了。所以这病,她生不起。

即便皇后现在有了麻烦,可能暂时顾不上这一头。可是又多了一个刚刚才搬离宜春宫的贞贵人莺歌!

莺歌打的是什么算盘魏月娥不知道,可是魏月娥知道无论是后还是皇上对莺歌这个丫鬟出生的人都十分信任,总是放心让她看护四皇。每遇这种时候。魏月娥都要绞尽脑汁的拒绝了。

她不想自己的儿与别的宫妃走的近,即便再其他所有人的眼里,莺歌是她的心腹。

“不许对任何人提起本宫的病!”魏月娥看着宫女,冷声吩咐道。

宫女忙低头应了。

“去把严医的药拿来吧,我服过之后歇会儿好了。”

宫女不敢再违拗,立即转身去了。

而此时的芙蓉宫的内殿里也只剩下了宁妃和她最信任的老嬷嬷。

“皇后那边现在如何了?”宁妃拿着一直银剪,漫不经心的修剪着一盆茶花盆景,面色平静,姿态闲雅,一点也看不出来亲生女儿刚刚才遭难的担心和难过。

嬷嬷低头道:“后和庄亲王妃已经离开凤栩宫摆驾会慈安宫了,皇上安慰了皇后娘娘一番又回了御书房。”

这里,嬷嬷心的觑了一眼宁妃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道:“娘娘,皇上她如此维护皇后娘娘,定是还念着一分夫妻情分的。时候即便是沈家垮了台了,这后宫想必也还是会又皇后娘娘的一席之地的。我们这么做,会不会……”

“咔嚓”一声脆响,那最中间的一朵碗口大的白茶花被宁妃给剪了下来,宁妃笑了笑,将手中的剪递给了嬷嬷,自己将落在桌上的那朵白茶花拿在了手里仔细端详:“什么一如夫妻日恩……全是骗人的鬼话!”

宁妃嘲讽不屑的语气让嬷嬷心中一跳:“娘娘……”

宁妃一边将茶花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撕扯下来,一边淡声道:“妻死了可以再续,孩没了可以再生,这江山没了可什么都没了。我母亲过,在男人眼里,女人再重要也比不过他们的前途重要。为了权势地位,他们什么都可以牺牲掉。平凡的男尚且是如此,何况是一国之君的皇上?”

“可是我们公主她造孽了……”嬷嬷有些心疼地道。

宁妃脸色一暗,却是哑声道:“这是她的命!若她生来不是公主而是皇,我又何须这般算计?熬不过这一关是她命中与皇家无缘,熬过来了是她的造化。等我们为皇上除去了皇后和沈家,她自然是功不可没!以后她是我朝最尊贵的公主!”

嬷嬷看着宁妃坚定的眼神低头不再言语了。

宁妃将手中仅剩的花梗随手扔了桌上,漫声道:“你别看皇上今儿出面护住了皇后,他还不如不护着呢!如此一来,这罪名皇后是不想受也得受着了!皇上他若是真顾及夫妻之情,当时应当让后娘娘彻查完了这件事情再出来表态。而不是在事情还在云里雾里的时候偏帮。所以我今儿不怕皇上出来护着皇后,恰恰相反,我怕的是他不来!”

“娘娘的意思是皇上他……”

宁妃微微一笑:“你当皇上什么也不知道吗?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皇上现在最缺的是一把刀,一把能让他指哪儿打哪儿,帮他在后宫披荆斩棘的刀!本宫现在要做的是这把让他使着顺手的刀。”

嬷嬷看着志得意满的宁妃,心中微微一叹。她这声叹息是为了福安公主。公主千不该万不该生在皇家。

“等会儿让人扔出去,再换一盆喜庆些的进来。”宁妃指了指那被她剪得面目全非的白茶花盆景,吩咐道。

嬷嬷躬身应了。

宁妃看着那只剩下满满一盆绿叶的茶花,垂了垂眼,还是出声问道:“福安现在如何了?”

后离开芙蓉宫之后宁妃没有去看过女儿福安公主,她的理由再冠冕堂皇,对自己的行为再如何不悔,对于女儿也还是有愧疚之心的,她再也没有办法以平常之心面对福安的那双单纯信任的眼睛。

从这一日开始宁妃也再也没有抱过女儿福安。

“公主脸上被石儿划了一道,好在并不算深,医等公主长大之后疤痕会淡了去,也全靠乳娘护的好。”嬷嬷回答道。

宁妃点了点头:“给乳娘的家里额外再赏赐白银五两,当是还她舍命救福安的恩情。”

嬷嬷忙又应了。

宁妃想了想,没有别的要了,只坐下来轻声:“现在我们等吧……等时机了能开始下一步的动作了。”

而皇上那边才从后宫出去在御书房里大发雷霆,因此没有多久外头的人知道了,因为南疆的诅咒,福安公主差点丧命。

皇上立场十分坚定的表了态,公主的这次意外不是皇后做的手脚,而是与南疆人对中原皇嗣的诅咒有关。

礼亲王被招进了宫,皇上命他挖地尺也要将那个所谓的南疆圣女给挖出来,还给规定了期限。

在平民姓的眼中,皇上是一个因为护暴怒了的父亲。在后宫某些人眼里,皇上是一个为了包庇皇后而将祸水东引的丈夫。总之不管怎么看,顺德帝都是一个十分有人情味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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